但另外一邊,在關系到音樂的原則問題上,白君文可是一點都沒打算退讓。
對于王文斌的質問,白君文立刻說道:“第一,艾哈德第七交響曲的第二樂章,與英雄交響曲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你說的二者之間有相似的部分,本身就不成立。第二,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艾哈德是一個天才的作曲家。他的音樂是天馬行空的。艾哈德第七交響曲是一部恢弘的史詩作品。但它的主題是敘事。在第二樂章中,艾哈德使用了兩段八拍的主旋律。而英雄交響曲則是一部抒情為主的樂曲。這二者之間非但沒有什么相似之處,甚至就連使用的定音方式都不一樣!”
“你……你胡說什么?艾哈德雖然沒有提出平均律原則,但是在他創作的過程中,平均律原則已經被廣泛的使用了!你這等于是在說艾哈德的音樂在理論上就落后于白君文,你簡直……簡直是大逆不道!”王文斌說道這里已經是真的動怒了。他瞪圓了眼睛,就像是斗牛一樣瞪著白君文。
而熟悉王文斌的人,這會兒連勸都不敢勸了。誰都知道,王文斌研究了一輩子的艾哈德。在他心里,艾哈德就是音樂歷史上的那座豐碑。任憑你是什么人,在王文斌這兒,都得比艾哈德低一檔!
白君文剛才的言下之一,居然是說白君文的音樂從形式上超越了艾哈德,這簡直就是觸了王文斌的逆鱗!他當然不能善罷甘休了!這會兒誰要是勸他,那就是仇人了!
“艾哈德的天才的確是讓他對于平均律有來自本能的意識。但是他沒有形成完整的理論指導。而且最關鍵的是,第七交響曲本身就是艾哈德中期的作品。這個時期的艾哈德本身就是最多變的時期,他的音樂在這個時期也是最富有活力,最不受拘束的。你將這首曲子與嚴格遵守十二平均律原則的英雄交響曲放在一起,說后者與前者相似,實在是太牽強了。”
“哈哈!真是荒謬!白君文遵守十二平均律,就不能模仿艾哈德了?作為古典主義音樂的巔峰,自從艾哈德以后,全世界幾乎所有音樂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模仿和借鑒艾哈德的成分。就連俄羅斯的普利什科夫、法國的奈曼這些著名的音樂大師都承認過,他們在學習音樂的時候,就受到艾哈德的影響,以后的創作中也一直都有模仿艾哈德的成分!艾哈德的音樂,是所有音樂家繞不過去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喜歡打倒權威,喜歡白君文,不喜歡艾哈德我能理解。但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可要不得啊!”
“您的意思……是全世界的音樂都繞不開艾哈德,但凡是個音樂家,就一定是模仿艾哈德了?”白君文已經無力吐槽,甚至都已經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跟這位老先生交流了。
“那是當然的!這是全世界都公認的事情,難道你對這還有還什么異議嗎?”王文斌說到這里,又有點得意起來。
正如王文斌所說,霍奇納艾哈德的確是白君文這個世界中古典主義音樂的巔峰,也是在他之后所有古典樂音樂家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如果沒有白君文的存在的話,王文斌這樣的說法,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卻偏偏就有白君文這樣的一個怪胎!
“是的,我有異議。雖然我不能說其他的音樂家是不是都有模仿或者借鑒艾哈德的地方。但是我敢肯定的說,白君文沒有!”
“呵呵,你說什么?”王文斌露出得計的笑容來。他剛才說那些話,等的就是白君文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