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穎興奮的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止下來。
“好吧,這支曲子,你寫不出來。那既然做不出來,為什么不找老崔問問?他在音樂上應該很有辦法吧。”李思穎問道。
“不,現在還不是找老崔的時候。這件事我肯定會找他的,而且還會找很多其他的人。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白君文堅定的說道,“另外,最讓我難受的,并不是說我完全沒有頭緒。如果真的完全沒有頭緒的話,我就直接跟莫扎特說,這支曲子超過我的能力之外,我寫不出來就行了。但是這些天下來,我能感覺到我是有能力寫出來的。但這支曲子就像是懸在我頭頂,我伸手去抓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總是差一點點,怎么都夠不著。”
“我明白了。”李思穎一聽到這里,便神色肅然的點了點頭,“你這是遇到了瓶頸。”
“可能吧。”白君文郁悶的點點頭。
“瓶頸的確是個很麻煩的東西。這個可能沒有誰能幫你。不過,我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試試。”李思穎認真的想了想,對白君文說道。
“哦?”
“呵呵,這段時間,你就什么都不要想了。也不要去寫什么曲子了。我正好有一段時間的假期。你陪我一起度個假吧。”李思穎說著,就不由分說的開始幫白君文收拾行李。
當天晚上,李思穎就已經和白君文一起搭上飛機,前往了夏威夷。
在這場“度假”中,李思穎就像是回到了自己二十歲時的模樣,她就像個充滿活力的少女一樣,與白君文一起嘗試著各種游戲。
沖浪、滑翔傘,甚至是跟著一群人一起跳草裙舞。
在夏威夷度過了甜蜜的三天之后,兩人又飛到加拿大著名的釣魚圣地享受了幾天垂釣的生活。
住在小木屋里,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明亮的星空,白君文已經明白了李思穎的“辦法”。她的“辦法”,倒是與崔唯嵩如出一轍。
當你遇到瓶頸的時候,需要的或許不是苦思冥想,而是回到生活中,先把樂趣找回來,先把活著的感覺找回來。
兩人在加拿大停留了四天,興奮的李思穎又帶著白君文去曼徹斯特看了一場曼聯與利物浦的球賽。
在從球場回酒店的路上,一段旋律不知道怎么就自然而然的出現在白君文的腦海中,想趕都趕不走。
到這個時候,白君文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此前創作中的問題。他實際上是走進了誤區里。或許是因為太過于追求“精準”和“機械感”的緣故,白君文一直以來都是強迫自己在這兩個概念上打轉。
但實際上,音樂本身就是自由的。莫扎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白君文的啟蒙老師,而他的音樂理解中本身就對精確和機械感并不贊同。白君文想要將這兩種完全是南轅北轍的感覺融合到一起去,又怎么可能呢?
但是一場球賽卻突然給了白君文靈感。無序與有序,準確與大概——球場上的兩支球隊,不就是在這樣進行著比賽嗎?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精準的,但同時又是不精準的,他們都是極度有序的,但同時又是極度無序的。
所有的概念,在這一場比賽中都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這正是白君文所追求的!于是,白君文似乎是突然之間就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么,這支曲子應該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