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影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露臺的方向。
“問音兄,主持祭祀祈福可是大事,你不快去準備?”
陸問音低頭淺笑:“陸某的工作不過是上臺施法打坐一番,只要不耽誤吉時便可。”
自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陸問音不可能聽不出來,
他還坐在這里,就一定是誠心為之。
身邊的文未止趴在窗戶上,興致勃勃的看著外面的景象,半個身子都快探出窗戶去了。
肖羽影伸出手,輕輕的拉住文未止的裙擺邊側,
這個小小的動作也正好被陸問音看到。
“對了,還沒問姑娘的芳名,可是也姓肖?”
聽到陸問音問自己,文未止這才從窗口坐回原位,肖羽影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松開。
“我姓文,我叫文君來。”
“哦?你與羽影兄不是兄妹?”
“他是我表妹,外房之姓。”
文未止還沒開口,就被肖羽影率先回答。
陸問音也只是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三個人也沒有多聊什么,文未止的關注點都在外面那些她不曾見過的各種事務上。
肖羽影和陸問音兩人雖說相識已久,可是在這種氣氛下,兩個人并沒有談話超過二十句。
文未止并沒有關注他們兩人,看著外面熱火朝天的準備著傍晚的祭祀和花燈,對比曾經安靜清幽的棲真山脈,實在是完全不同的環境。
又一想到極上劍宗的事情,她的心里突然無比的難過。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陸問音起身告辭,去準備等會的大典。
他們這里是最佳的位置,可以居高臨下的遠遠的看到整個祭祀的露臺。
文未止坐到了肖羽影的對面,
這會兒才閑下來想到要問肖羽影一些事情。
“你和陸問音,一點也不像是朋友。”
“我有說過我和他是朋友嗎?”
“你當然說過,你說閑人就不能有幾個朋友嗎?這不是說他是你的朋友?”
聽到這小丫頭居然還記得自己隨口的話,肖羽影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笑容。
看著他臉上由陰轉晴,文未止又看到了他的笑容。
微微一愣。
如果說陸問音的身上,散發出的,是令人舒服的溫和感,
那肖羽影的笑容,就是能夠讓自己反復感受到了陽光一邊的溫暖。
這個年輕的男子身上雖然藏著許多秘密,可是他的笑容中,卻絲毫沒有受到污染。
“我和他,算是朋友,也不算朋友,稱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吧,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打不相識?”
沒想到如此風輕云淡的陸天師,竟然也和肖羽影有過這樣一段過去。
正要再問什么,
卻聽得窗外的河面上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音。
文未止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探頭張望,之間一艘載著十余人的木船,從橋底穿過,船上擺著一排排的鼓,船上的鼓手全都穿著大紅的衣服,夕陽正正好映在他們臉上。
鼓聲從橋底一直往前,朝著那個已經搭建完成,布置好了的祭祀平臺而去。
文未止的臉上滿是興奮,連肖羽影也都被那些喧鬧吸引。
祭祀大典看來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