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話沒有說完,白諾卿已經知道他后面的內容,他的眼神一下就變得空洞了,整個人癱坐在池子里,
雖然他其實早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局,可是真正聽到與他形影不離的妹妹已經不會再醒來的消息,他的心臟也還是像突然被掏空了一塊似的。
男子見他失了魂,也不再搭理他,走向里面沒有出來。
坐在池子里失魂落魄的白諾卿,眼前就像是走馬燈似的開始回憶起妹妹與自己的相處的故事。
作為同胞兄妹,白諾卿只比妹妹先從母親的身體里出來一刻鐘,
但是從他記事開始,父母就不斷的告訴他,作為哥哥,一輩子都要將守護著妹妹,
那之后,如同明珠一般閃耀的妹妹就在大家的關懷中一天天成長起來,白諾卿愛護她,保護她,對那個可愛的妹妹寵愛有加。
可是,他最后還是沒能夠保護好她,最后他還是,聽到了他最不愿意聽到的結局。
就這么坐在池子里出神,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個救下他的男子每天都會從這里出去,然后又會回來,都只是看看他的池子的水,不再和他說話。
他似乎在調制某些藥草,因為白諾卿肯聞到從里面傳出的藥材味道……
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他甚至不擔心這個男人是仇家之人,因為現在的自己根本沒辦法從他手中逃脫,只能是等著他隨意處置自己。
這天,白諾卿正望著洞頂發呆,突然一個黑色的巨大身影出現在洞口,遮住了僅有的一絲光亮。
他轉頭看向洞口,看到了那天自己昏迷過去最后時刻看到的那個身影。
猛的一激靈,白諾卿就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突然像是有了知覺。
他開始能夠感覺到池子的水溫,感覺得到自己被水緊緊的包裹著,他動了動已經僵硬的四肢,然后猛的從池子里站了起來。
里面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池子邊,轉頭看到光溜溜的從池子里站起來的白諾卿,忍不住皺眉,丟過來一個長衫:“穿上。”
然后向門口走去。
白諾卿裹上長衫,從池子里走出來,也跟著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此時,那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小,最后,在那個男人面前變成了一手掌大小的鼠類。
“這……”白諾卿指了指那只老鼠,有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明明那么大的一只,怎么會突然變得這么的小?
那個男子伸手去將那只老鼠抱起來,白諾卿清楚的看到他手上裹著什么。
老鼠跳上男子的手然后跳到肩膀上,對著站在他們身后,裹著長衫披散著頭發的白諾卿“吱吱”的叫了幾聲。
男子轉過身來,看向白諾卿:“這,是你的救命恩人,攝魂毒絨鼠。”
“那你是誰?”
男子走到白諾卿的身邊,與他插肩而過,然后他聽到了一個會影響他一生的名字。
“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