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遠皺著眉,從屋里邁步而出,感受著空氣里漸漸消散的危險氣息,等待良久,才招呼身后的二人出來。
白諾卿和文未止帶著攝魂毒絨鼠站在戟遠的身邊。
“你二人帶上這些丹藥,驅散異獸的藥物白諾卿身上可還有余存?”
“我這兒還有一部分,師父,我自己也根據您給我的這個,制作了一些,足夠支撐我們到天黑之間趕回這里。”
戟遠點點頭,然后看看逐漸亮起的天空,擺擺手:“去吧,早去早回。”
說完,文未止翻身上了攝魂毒絨鼠,趴在鼠背上跟著白諾卿一起,從這里出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白諾卿看著兩人離開,站在原地許久也沒有回屋,他的臉上一反常態的滿是愁容,他的心里不知道為什么隱隱的產生了一抹不安。
…………
相反,從竹屋出來的文未止,趴在攝魂毒絨鼠身上,在叢林各處穿梭,這是她跟隨戟遠從密道進入這里的之后,第一次離開竹屋的結界范圍,
雖然心里多多少少又些忐忑不安,但是更多的是驚奇……
她曾經一度以為是詭秘之森的那片森林里,隨處可見的都是詭異的,各相交纏的枝葉藤蔓,無一不透露著一股陰森和恐怖。
瘴氣籠罩,更是讓那片樹林帶著一抹死亡的氣息,毫無生機,也毫無美麗可言。
但是她此刻進入的樹林,卻與它的名字有著天差地別,
從他們出來之后,太陽就逐漸升起,陽光從樹枝樹冠之中灑下來,形成了斑駁的光點,落在地面上,鋪成了一條光點之路。
文未止他們因為隨聲帶著驅散異獸的粉末,所以一些在叢林之中生存的低階異獸都避開他們。遠遠的躲在灌木叢中看著他們。
雖然清楚的知道,這片密林在它日間和夜間完全是兩種氣氛,但是文未止還是忍不住被這日間叢林的各處美景所吸引。
跑出距離竹屋大概已經五里開外,白諾卿停下腳步,攝魂毒絨鼠也托著文未止停下里。
白諾卿從納物袋中取出卷軸,展開來。
攝魂毒絨鼠就第一時間湊了過去。
文未止自然也看到了卷軸上面寫的什么東西。
“這些藥材,我幾乎都并未聽說過呢。”
“自然,且不說這天地之間,就只是這蕪陀大陸之地,奇珍異寶便是數不勝數,每一種氣候,每一種突然,每一種得天獨厚的天精地華都會孕育出各種不同的珍貴藥材。”
文未止聽著白諾卿的話,心里卻想著戟遠師叔到底知道這天地間多少種藥材。
他花費了多少時間,尋找到多少藥材,他又是如何將這每一種藥材萃取配比,煉制成可治療各種病癥的丹藥……
想到這里,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抹對于這個不靠譜的師叔的一種欽佩之情。
“戟遠師父看似隨心所欲,總給人一種不太靠譜的錯覺,實則在他所專注的事情上時,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茍……”
白諾卿對戟遠,不僅僅是弟子對師傅的尊重,也不僅僅是被戟遠所救的恩情。
更多的是,因為接觸過后了解他真實的性情之后的欽佩,以及對他為了一生之追求而專注的敬仰。
文未止點點頭,同意白諾卿的話,戟遠師叔雖然被蕪陀大陸之人稱之為“怪醫”,
但他們知道,戟遠師叔之所以‘怪’,是因為他對于自己專注的事情的執著,就像是他對自己父親的情意一樣,那種不參雜任何懷疑和絲毫動搖的堅定,
這才是他真正‘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