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卻將手一背,嘴嘟起老高,她不接受,她不喜歡這些花。
胡子胥問:“你最喜歡什么花?”
妹妹說:“玫瑰花!“
鮮艷又多刺,胡子胥心道,難道妹妹要做的是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兩兄妹正走著,迎面來了一個人,胡子胥盯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他一眼,那人卻卟嗵一聲沖他跪下了,叩頭如搗蒜:
“胥哥兒饒命,胥哥兒饒命啊!"
胡子胥都糊涂了,他就這么隨便盯了他一眼,他就這么跟一個螳螂似地跪在自己面前打躬作揖?自己做了什么?他又暗暗重復了一下自己剛才看人的眼色,體驗了一把,覺得自己既沒有帶恨意也沒有帶任何惡意啊。經歷了戰場,他對什么千奇百怪的事也司空見慣了,對于這位意義莫名就仆倒在他面前以頭撞地咚咚響的人,他也可漠然視之,置之不理,他愛磕就讓他去磕個夠吧。這世上最重要的事還是各人一門心思關注好自己的事,他側身指著自己的臉問妹妹:
“我惡嗎?“
妹妹見哥哥話問得奇怪而認真之極,她便以充滿渴望學習且好奇的學生妹的那般眼神,認認真真地將胡子胥的整個臉盤由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然后將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道:
“哥不惡,哥是好人。“
“那這樣呢?”
胡子胥沖妹妹做起剛才他看此人的眼神,妹妹笑了:
“咯咯咯,還是一點都不惡!"
她覺得簡直有趣之極,她這個哥以前老實木訥,用這山里人的話說三拳也打不出一個屁來,但是現在到外面走了一趟回來會做表情了,還非常之有表情包。他的這個哥走這一趟身體就象被誰灌了靈水整個人都變了,你讓她這個當妹妹的如何對她這個哥愛得完?
胡子胥在妹妹洋溢滿空中的銀鈴般的歡笑聲中,好象都沒有得到釋然,這事他是認真的,別人看著他可能覺得好笑,可是他就是象一顆桑葚一般黑的純從頭到尾,讓見者無不覺得他味道好長。待妹妹不笑了,恢復了正常,他也希望妹妹不要他一再問就笑,而是以正常的最好象考官一樣的認真嚴肅的態度對待他的問題、他的關注,而回答他的征詢,于是等到妹妹看上去再怎么也不會不正常了,他又做出那眼神讓妹妹再次確認:
"哥真的一點也不帶惡人相?“
他知道自己今天早晨遠遠地邁出了門檻一回,遠遠超出了他這個窮鄉僻壤的家鄉的人所能承受的心理極限能力,兇名早就如同這山里的云霧一般籠罩了這整座山。
胡子胥自己倒堅守著為人要宅心仁厚的本心,可是他在別人眼里不一樣啊!
這跪在他面前不停叩頭的人或許就是一個被誤導了的而也認為他兇的難以形容的惡魔。這對他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別看胡哥長得說不上帥氣,可是他卻是一個十分注重自身形象氣質的人,雖然他不希望象那些小鮮肉一樣到哪里一亮相便奪人眼球,可是結實有力質樸方正,還是他追求的,最不希望看到的是,大家相互間在那里墻璧轉角時偶遇別個也要忙不迭趕緊繞兩步走。那對他來說是他做人的失敗。他這個人內心深處其實愿意和這世上任何一個人處得象一家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