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面前這個姑娘如此美麗,哭得滿面梨花帶雨,不過由于他的尷尬,他都不好意思起身,否則他都要上去遞一塊手絹什么的,勸她不要哭了,是以他也只是坐在那兒一雙眼睛象“二筒“一樣看著她,還窩著一個背。
“桃宜!"胡子胥呆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叫姑娘道,“你別再難過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強人所難的,你不愿意就算了。我這個人生來不會勉強任何一個人,這是我的性格,尤其是你們女人!"
譚桃宜方才變得一抽一噎的,看似沒那么緊張了,她抬起眼睛看著胡子胥,忽然卟嗵一聲在胡子胥面前跪下了,道:
“老爺,看你就是一個好人,你就放了奴嬋吧。奴婢心里面已經有人了,決定這一輩子和他在一起終老。老爺的大恩大德,奴婢來生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這么一個天見猶憐的女子,瑧首低垂之下都能聽到額頭和地面接觸之時發出的聲音了。胡子胥如何還坐得住,急忙起身把她扶了起來。一邊心里都在嫉妒,誰個男人如此走運,闖進了這樣一個姑娘的心扉,以致姑娘看上去她都有以死護身的一副架式。
姑娘站起來臉上猶梨花帶雨,不勝其憐,但是盡管哽咽,她方才爬起來站穩,便開始忙不迭地向胡子胥求情了:
“老爺……求求你……放我走吧……放我回家吧……大恩大德,莫齒難忘……"
胡子胥見姑娘這般拼命的螳螂般的情狀,心底深處不由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名花有主了!"所以,姑娘越是求他,他心里越不是滋味。但是不可能霸王硬上弓吧,這就是折磨他的地方,既非常喜歡,又非常不能,胡子胥在屋里來回地走來走去,轉圈圈。最后,他開口道:
“至于放你走,我也作不了主啊,這府上我說了也不算。“
他也非常想告訴她他也只是這府上的一個俘虜,別人馭使的奴才,但是最后他終竟沒有跟她說這個。
可是聽了他那句話,姑娘心里的絕望真是難以形容,她明明聽到老乞婆說過他要是不喜歡,就把她放了好不好。可是她沒有細想過,那是老乞婆對胡子胥說的氣話,要是胡子胥真說了不要她,以老乞婆除胡子胥以外誰也不清的性格,指不定會把她怎么樣。總之幼稚的小姑娘認為是胡子胥不肯放過她,胡子胥是壓迫并阻擋她自由的大山,傷心絕望透頂的她,轉向窗戶不由自主邁出了幾步,仰望著外面圍墻上的天空,忽然嘴里輕輕地呼出三個字:
“胡子胥……“
胡子胥境界高耳朵何等尖,聞言一驚,忙問:“你是誰,你認識胡子胥?“
姑娘回過頭茫然地看著他,她很后悔自己情不自禁把話說大聲了,這人在她心底她不愿意任何人分享。
“說你怎么認識胡子胥……快說,“胡子胥連連催促道,“你怎么認識胡子胥的,快說?“
姑娘呆呆地望著他,問:“你也認識胡子胥?"
胡子胥連連點頭道:“認識,認識,你怎么和他打過交道?“
姑娘過了半晌,才低低地道:“我給他家送過東西,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他還不知道我,不過我的心屬于他。"
胡子胥說不出的震驚,他也沒有想到茌這種環境里遇到了那個曾向他家饋贈“懸貆"的神秘姑娘。她叫譚桃宜,桃花的桃,宜人的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