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澤水界。
蒼穹世家是萬世流芳的劍術教尊,這里的學徒下至市井優才,上至達官顯貴,連夙心的兩位父王還曾在此求學過八百年,現任家主蒼穹清遠德高望重,很受世人的愛戴。
而夙心……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一個月,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今天煥羽將她抱到涼亭坐著,找來了蒼穹清遠,意識到夙心還在生他的氣,閃身走了。
“心兒丫頭啊!幾年未見,你倒是理一下為師嘛,為師新得來一把寶劍,正好拿來試試你的劍術。”清遠有著細膩的嗓音,為人樂觀親和,一雙細眼整天笑瞇瞇的。
夙心一動不動了許久,見到是清遠師尊,只能起身見了個禮,便又坐下了,從頭到尾,眼中無波瀾,臉上無表情,連坐下的方向都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清遠師尊,心兒身體不適,您去找別人試劍吧。”夙心木訥地說道。
“丫頭,你要振作起來,你和藍洛辰沙是神族未來的統領者,不能磨滅了意志啊。”清遠苦口婆心地給她開導。
“師尊,神界已經隕滅了,神族就剩下這百來個人了,神族還有未來嗎?”夙心低瞼輕語,眼中一片迷茫。
“哎……魔王沒打算放過你們,他現在正派人四處尋找你們的蹤跡,稍有不從者,魔族大軍就會壓境,很多無辜的族群都因此被滅了,如今你們已沒有絕對安全的躲藏之地,為師怕魔族大軍很快就會找到這來。”清遠說道。
“確實,早晚會找到這來。”夙心愣愣道,“梵夜已經變成了這樣嗎?也是,能把神界隕滅的人,滅一些族群又算什么?”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這就是魔王目前的處世之道。”清遠嘆息一聲,“雖然行事狠辣乖張,但為師從未見過有哪一位君王能如此雷厲風行地擴張自己的勢力,太不可思議了。”
“梵夜一定不會放過神族,他靈階極高,還有魔焰和毀世天琛,我們永遠都不是他的對手。”夙心緩緩說道。
“丫頭,為師聽說了一些你和梵夜之間的事,其實,要殺梵夜,并不是沒有可能。”清遠今天豁出去了。
夙心的表情終于有了起色,轉頭看向清遠:“師尊,您說有辦法殺梵夜?”
清遠點點頭:“以前為師的劍法主修身,后來為師鉆研了幾年必殺技,也算小有所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快過魔王印的保護。”
魔王印護主,眾所皆知。
夙心像是活了一般,曲了下手腕,魔王印不會防她的:“師尊的小有所成定然已達到了劍宗級別,心兒愿聞其詳。”
“行,只要心兒愿意,為師定然傾囊相授。”清遠吁了口氣,好在夙心這丫頭還知道報仇。
“梵夜的劍法我學了三分,我們先來切磋琢磨一下。”夙心拿起清遠的新寶劍。
“為師來也。”清遠跳出去,直接和夙心打了起來。
兩盞茶后。
“心兒,你這丫頭怎么又哭了?”清遠問道。
“父王總是陪我練劍,還總是假裝輸給我……”夙心抽泣道,“這世上,再也沒人能在比劍時,假裝輸給心兒了。”
“哎……好丫頭,逝者已矣,你別太傷心了,你蒼術父王會在來世與你相遇的。”清遠上前安慰。
“可他去了新的輪回,就是別人的父親,別人的家人了。”夙心痛心道。
“好丫頭,你父王沒白疼你。”清遠知道,這丫頭躺了一個月,天天哭,有時還躲著大哭,失去蒼術對于她來說,應該是整個人的信念都崩塌了。
夙心抹了眼淚:“師尊,讓您見笑了,您看了我的劍法,如何?”
清遠淺淺一笑說道:“丫頭,在為師面前哭沒什么不好意思……從你剛剛的劍法中能看出,梵夜練的可是純殺招啊!你這丫頭學了他三分劍法就厲害成這樣,可想而知梵夜的劍術已經強得可怕了呀,我倒是沒想到他會有如此的劍術造詣。”
夙心上前:“師尊,梵夜的強大一是他天資卓越,二是他幾乎占用了所有的時間來修煉,他想讓自己變強,已經做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對付他確實困難。”清遠難得地皺著眉。
夙心握劍分析道:“何止是困難,根本就不可能,梵夜的警戒心很高,只要他不露出破綻,別人休想傷到他一分一毫。”
清遠認同道:“那你有辦法讓他放松戒備嗎?”
“以前可以,現在的話……只能試試。”心中敞亮著呢。
“好,能試就說明還有可能。”清遠說道。
“那就請師尊教授。”夙心行了個禮,心中盤算怎么樣才能近身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