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寢殿。
夙心被狠狠地甩在了床榻上,所幸這床榻是柔軟的,但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
愣愣抬頭,梵夜上半個臉隱在黑暗之下,只能見到那涼薄的唇和妖揚的唇下痣,看起來陰森森的,分外嚇人。
夙心冷如寒冰的眼神輕飄飄地睇了梵夜一眼,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
“恨本王嗎?可惜,你再也沒了殺本王的機會,盡管恨吧!”梵夜絳唇揚著。
夙心抓緊被毯,開始警惕地望著他。
“呵……你以前可主動了,現在裝成這副貞潔樣給誰看?不是你自己到本王面前來的嗎?都這副鬼樣子了,還想著怎么迷惑本王,真是惡毒的女人!”只見薄唇輕語,讓人有種窒息感。
梵夜低頭,露出上半臉,眼縫彎彎,形成了一個絕美的弧度,長密的睫毛投影在下眼瞼,根根分明,也斂去了他的眸色,抬手解開了衣襟:“既然你這么賣力地表現了,那本王就成全你。”
夙心從另一側翻身下了床榻要跑。
梵夜五指一展將她吸了回來,一手扯著她的手臂,一手抓她的脖子:“該死的罪奴,在本王的誕辰宴上出盡了風頭,不就是等這一刻嗎?你救了那些小奴隸,現在你試試看救你自己啊。”
夙心敲他的胸膛,聞到了他的一身酒味,他今天喝多了,但她知道他沒醉。
“呵呵……你跟那個煥羽有沒有過肌膚之親,嗯?”梵夜低斜著頭,看起來異常邪魅。
夙心蹙眉,他沒事提阿羽做什么?
以前覺得,阿羽帶走佑兒這事是對不起梵夜,暗處還有人殺佑兒挑撥神魔關系,這一切的一切不能全怪一方或某個人,現在才知,眼前的人就是個十足的惡魔,阿羽那時被他騙得好慘!甚至有些事就是這個惡魔親自安排的也說不一定,畢竟,寒兮是他的人,這樣一想,細思恐極。
見她這個時候還在想事情分神,梵夜顯然有些氣極敗壞:“神昭上你已經是煥羽的妻子了,其實你真正愛的人是他吧?他一直以來是怎么伺候你的?是這樣……”掐著她脖子的手欲往下解她的衣帶。
夙心沒給他機會,抓著他的手就咬下。
“你……”梵夜一把將她甩在床榻上。
緊繃的俊顏突然一下就釋然了,開始大笑:“哈哈…………”
然后笑意收斂,邪佞道:“等本王將煥羽抓來,會當著他的面羞辱你。”
夙心冰冷地看著他,身子不知為何會顫抖,眼睜睜地看著梵夜噙著滲人的笑意脫了外衣,撲倒上來。
……
兩天后,浴池。
某王尊大人已經在靈泉水中泡了一整天,水氣氤氳間,清肅的俊臉繃得緊緊的,像是經歷了什么令他十分憎恨之事般。
時不時的,見他用布巾在身上擦來擦去,擦完了還嫌棄地甩開布巾,又重新拿了一條布巾,不用多久又會重復一遍以上動作。
安樂歡欣四人各自使了個眼色,走得遠了些。
“雖說這是靈泉水,但畢竟不是靈泉池,治傷的功效也有限,沒必要泡一天吧?”墨樂先問道。
“不止泡,還搓洗了一天,王尊的身子已經會自我凈化,就是不洗也不會臟。”一向沉默寡言的墨歡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墨安抿了抿唇,不置一詞。
墨欣看了眼梵夜方向,悶悶說道:“如果一個你十分厭惡,甚至是十分憎恨之人抱了你們,你們會怎么樣?”
“當然是……”墨樂眼眸一睜,“不會是,為了她吧?”
墨欣不屑一笑道:“還能為了誰?王尊多恨那個女人,但為了創世血脈,又不得不碰她,換了誰也會覺得惡心,恨不能洗掉一層皮。”
“也是,那個罪奴原來也是個絕世美人,現在這樣子,任誰看了也會倒胃口。”墨樂贊同。
“哼,我看她為爬上王尊的床榻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宴會都敢闖。”墨欣憤恨不已,眼中淬火。
“進來!”里面傳來一句慍怒的低吼。
四人趕緊進去:“王尊。”
“四人去司事那領罰。”梵夜展臂靠著池邊,厲聲說道。
“是。”四人咬了咬唇,不該亂嚼舌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