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心一驚,沒想到寒兮會這樣說,真是服了。
“寒兮,話不可這么說,神界與魔界一直以來都是宿敵,身為魔族人,怎可要求王尊對他們手軟?”煥心可不認同。
寒兮抿了抿唇:“正因為是宿敵,如今夙心為王尊誕下少君,這是天大的功勞,如果王尊能網開一面,正是顯得吾王寬厚。”
煥心冷冷地看她一眼,但還是柔聲說道:“此言差矣,這罪奴犯下的是滔天罪行,豈是可以將功折罪的,難道你忘了她做了些什么嗎?有些人,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再怎么挽回,也彌補不了以前所做的錯事。”
煥心這話說得略有些隨意,但寒兮知道她話中有話,還意有所指。
梵夜看著鏡中的自己,涼薄地說道:“沒錯,有些事可以彌補,有些事,是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的。”他天生一張冷俊臉,沉著眉時,有種不怒而威之感。
寒兮面色尷尬,溫柔地給梵夜戴好發飾:“王尊,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如果有心悔過,也不失為迷途知返的頓悟。”
梵夜眸光閃了閃,堪堪轉頭看著寒兮:“悔過?”
寒兮見梵夜有興趣聽下去,正肅道:“王尊,那夙心才剛逾百歲,我們年少輕狂之時,就沒有犯過錯嗎?”
梵夜微愣,許是他活得太久,已經什么都漠然了一般,他竟忘了夙心才百余歲。
煥心見梵夜竟有些動搖,趕緊說道:“年歲不能用來避罪,夙心足智多謀,風流無拘,憑她能一人敗退荒獸陣,設局坑害少君和王尊,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百歲少女。”
這下梵夜沒接話,只是冷著臉在思考。
寒兮給梵夜系衣襟帶子:“王尊,其實寒兮能看出來,那個夙心對你,絕對是有感情的,她做那些事,也是趨于無奈……”
“寒兮,你一直生活在無憂無慮的世界,有些人,只是看起來純良無害,但是心卻比蛇蝎還毒,你應該能理解我這句話的意思。”煥心暗搓搓地威脅道,厲色的眸光也直指寒兮。
寒兮抿抿唇,怕煥心把她的事告訴梵夜,只能咬著牙忍了。
梵夜見寒兮不語,眸色微深:“寒兮,那個罪奴句句矢口抵賴,根本就沒有一絲認錯的樣子,她要是敢做敢當一些,本王也不至于如此看不起她。”
寒兮了解梵夜,抬頭看他,這男人說一是一,冷硬如石,絕不模棱兩可,可夙心是不一樣的,她從未見過梵夜那樣對待過一個女子。
“王尊,如果我能讓夙心罪奴認罪低頭,您就考慮一下我的提議,饒了他們吧,好嗎?”寒兮低低地哀求。
梵夜星目沉寂,那眼底空空的,但對寒兮的這番言論卻存有疑惑:“為何幫她求情?”
寒兮一愣,想了想,她不能說她有愧啊!
“王尊,釋放仇恨也是種解脫啊!寒兮只是想讓您快樂一點。”整個魔王殿壓抑著沉重的氛圍,都是因為魔王的“暴脾氣”。
“哼!你以為本王沒試過讓她低頭嗎?”說完,梵夜拂袖而去。
“王尊……”寒兮想了想,梵夜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試過讓夙心低頭,但夙心沒有,是不是說明,只要夙心肯低頭,一切都有希望對嗎?原來他已經心軟了啊!
只是,她不覺得梵夜這一絲絲的心軟能改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