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梵夜上前。
所有人以為他接下來要說什么事，沒想到他只是把夙心抱起來：“這地上都是焦黑太臟了，我抱著你吧。”
“……”
“人數太多了，而且有很多扎堆的尸體，還連成了一線。”梵夜看向那條經過了一年多風霜的尸路。
“魔焰能煉化一切，也就是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樣物件能輕松地將魔焰攜帶過境。”若依也仔細觀察了所有情況。
“除非……”若依也不好太過篤定，畢竟魔焰這東西，誰會沒事去了解這東西？
梵夜看了眼懷中也在觀察思考的夙心，抬頭：“除非用活人攜帶。”
“活人攜帶？！”夙心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方法。
“嗯，魔焰燃盡東西都是轉瞬，但唯有用人引燃它，再由外力封印住，便能維持一會。”梵夜淡然說道。
“那也只能維持一會，魔界的魔焰山離煙波墻很遠，又是跨界啊！”夙心決定找出他話語中的破綻。
“如果有非法煙波墻實現瞬移，還是可以做到的。”東籬說道，“可惜這里的一切都被魔焰吞噬，找不到證據。”
“末禹，那天魔焰攻過來前，你可聽到或看到有什么異樣？”梵夜問道。
末禹和若依對望一眼。
“如果實在要說有什么異樣，我記得那一晚特別安靜，好像沒有聽到守衛的聲音。”若依不愧是心細如發，很快就想起了那夜的情況。
“不，還是有聲音的，離得很遠，很吵……”末禹回想道。
“那是后來的聲音，那個聲音聽起來像風聲，但又不像。”若依看向末禹，想到了什么。
“是慘叫聲，極其慘烈的慘叫聲。”東籬接話，指著不遠處，“煙波墻應該從那邊開始，那人沒堅持多久，很快就倒下了，然后接著第二個人接上……”
東籬指著每一塊地方的尸漿說著，漸漸地讓眾人有了畫面感。
“魔焰這東西，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操控的。”東籬往前走去，到了一處停下，指著前方，“在這，魔焰失控了，有可能是那些人承受不了魔焰灼燒的疼痛，開始亂跑亂滾，那個計劃把魔焰引來的人，至少準備了七八百人來送死，然后魔焰蔓延到所有人身上，一下子從這失控了……”
眼前似乎呈現了當時的情形，一人痛苦不已，亂跑將其他人點燃，幾百人一下子一個點一個，最后無人幸免，巨大的魔焰勢頭連泥土都燃了起來，押解他們的人趕著他們往前，而前方正是關押神族的地方。
“所以燒到關押你們的地方時，是魔焰失控自己燒過去的，你們聽到的尖叫聲，大概在離你們一里左右就停了。”東籬做總結。
“可能當時所有的守衛也被秘密處決掉了。”末禹說道。
東籬和梵夜互看一眼，東籬繼續說道：“那七八百人到現在還沒有線索，這里的守衛人數我也調查過了，有一百有余，做雜事的也不多，十余人，但要秘密殺掉這么多人也是相當困難的。”
“他們能用七八百死士，又怕魔焰的事被守衛們看到，所以急于先把守衛清掉。”梵夜這下終于知道為何守衛無人生還，“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人是有實權的魔族權臣，那些守衛聽了他的命令聚集起來，卻沒想到被誅殺了。”
“這些都是推測，沒人能證明這魔焰不是你下的。”夙心聽完冷冷說了句。
梵夜幽幽地望著她：“我殺的神族還少嗎？神界都是我親手隕滅的，我一向敢做敢當，何必在此事上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