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好好的在冥思修煉,你這小娃兒倒好,非要把我吵醒。”梵夜的話語中多了些無奈又寵溺的意味。
“可你怎么會變成野人的樣子?”印象中,她還從未見過梵夜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街邊的乞丐都比他干凈。
“什么野人……我自我封印了近兩萬年,衣服都爛掉了,怎么到你那成野人了,什么眼神,小屁孩子。”某王尊可不高興了。
“噗……”夙心沒忍住,笑了一聲。
梵夜一喜:“心兒,你笑了。”自他們相見后,除了在星彥面前,已經很久沒見她發自內心的笑過了,今天這笑容可是為他啊!
夙心尷尬地收斂些:“那你為什么要撕我的鞋子?我醒來的時候,就見你彎腰在那搗騰我的鞋子,后來還被你撕碎了,我還以為你想要吃了我,聽人說野人什么都吃,小孩也吃。”
梵夜一陣尷尬,濃眉掀了下:“那個……你的鞋襪掉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腳才這么一點,我都怕把你的腳捏碎,好不容易幫你把襪子穿上,誰知你的鞋帶我怎樣都解不開,后來我稍稍用了點力,鞋子一下就裂了。”
夙心的腦海中有了那個畫面,剛剛解封的梵夜一身殘布,蓬頭垢面,發現她只是一個小女娃,將她抱到石臺上,見她鞋襪掉了,躹身撿起,訝于她的腳才這么一點,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給她穿上了襪子,沒想到她的鞋帶解不開,可能解了很久,然后逐漸暴躁起來,后來用上了力,布鞋就這樣被他“撕”了。
“……”夙心嘆息了聲,開始笑了起來,“哈哈……”
梵夜見她笑得無法自制:“心兒,雖然你能笑我很開心,但你笑成這樣做什么?”
夙心笑得彎了腰,甚至扶住了他。
梵夜干脆將她抱住:“心兒,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夙心好不容易收斂了大笑:“原來我從小到大的惡夢是這么回事。”
“心兒,什么惡夢?”梵夜柔聲問道。
夙心漸漸肅了神情,感嘆這世事繁雜,卻又冥冥之中都有種某名的關聯,有時一個無意的舉動,就能牽扯到萬世格局:“我從這逃回去后就得了夢魘,夢到石頭人抓我,夢到野人要吃我,整天哭鬧無法入眠,父王試著帶我回來找這個山洞,可我是跟著小靈獸來的,根本不記得路,最后實在沒辦法,父王為我找了個助眠郎。”
梵夜低頭看她,笑天意弄人,有些咬牙切齒:“煥羽那個臭小子?!”
夙心點點頭:“嗯,我能順利長大,多虧了阿羽。”
某王尊屬實有些不爽,想到煥羽那臭小子能每天躺在小小的夙心身旁,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當時幫你穿什么鞋,直接將你帶走就好了。”
夙心推開他:“哪有你這樣的?你當時還想把我帶走?”
梵夜笑得無害:“嗯,我回魔王殿后一直命人在找你,可惜沒找到,所有人勸我放棄,還在貴家小姐中甄選了墨安她們進殿伺候,我也只好作罷。”
夙心想起寒兮似乎和她說過這事,說梵夜突然要找個平民女娃來養,實在沒找到,才有了現在的墨氏四姐妹。
“你……”夙心幽幽地望著他,“你把四歲的我帶回去要做什么?你不會真的對女童有什么想法吧?說書人都知道,你興趣怪異……”已經說得很委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