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安貓著身子去查看了一下,回來說道:“我看他們并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花轎被搶走,他們也看的明明白白,為何圍在那里不走呢?”
“小墨不明白,咱們前面條條小路都通行,為何偏要走背后這條呢?”
張曉墨不解的望著周晟安,話語輕柔,動作輕緩。裝淑女真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
“逃命簡單,可回城的路只有這一條!”周晟安若有所思的問道,“張姑娘的家,可也在城里?”
“唔……嗯……是吧……我不太記得!”
張曉墨一臉茫然,教人忍不住的心疼。
那三個大男人相互望了眼,都不再說話。
此時的氣氛稍微有些尷尬。張曉墨咬咬唇,忙問道:“那寨主性情大變,他以前是什么樣的人?”
岑山來了興致:“說起鷹愁寨這三位當家,當年因被貪官欺壓,一怒之下占山為王,秉承的是懲治貪官、劫富濟貧的口號,隊伍是不斷的壯大——當時那寨主段鐵鷹是性情中人,為人直爽,好打抱不平。也不過是上個月的事,突然聽說段寨主將自己反鎖房中,每日必須山珍海味方能飽肚,這還不算,又差手下四處搜羅美女寶玩,一時間惡名昭彰,這鷹愁寨遠沒有從前輝煌,虧得還有二當家和三當家的撐著!”
費鐮嘆了口氣:“民間早就盛傳這鷹愁寨寨主遭妖物附身,敢怒又不敢言!”
“要我說,未必是妖物附身,人哪,貪心不足,一時糊涂也說不準!”
周晟安看了看岑山,又看了看張曉墨,她竟然聽得十分入神。
“張姑娘,你與我兩位兄弟在這里稍等片刻,周某去去就回!”
周晟安說罷便走,張曉墨嗖的追上去,道:“我也去、我也去!”
說完心里咣當一下:哎呀,人家不會是去小解吧……
“我想去向那兩位當家的仔細查問清楚,憑我官府之人的身份,他們定然不敢怎么著,但是你……”
周晟安上下打量了下張曉墨,她還穿著那身火色的嫁衣呢,鳳冠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盡顯疲態,眼睛卻黑溜溜的充滿活力。
張曉墨看了看自己:但是又不能把這身衣服脫掉……
她突然才意識到,自己來到九百年前的世界,身上穿著的是白色短袖襯衫加淺咖色小格子三分褲。
怪不得那時,周晟安要在自己身上蓋件衣服!
張曉墨猛一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大紅色的繡花鞋,至于鞋上繡著什么花,她是完全沒有在意——“我的鞋子呢,我的鞋子呢!”
這會啥也顧不上了,那雙涼鞋可是張曉墨領了三個月的薪水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八百塊不算很多,但是意義非凡……
她啊啊的叫著往來時的方向就跑。
不明所以的周晟安慌忙拉住她,生怕她的聲音引起賊人的注意,一著急竟把張曉墨拉到了懷里,一只強壯的胳膊攬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