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墨不解的看了看小二,小二點點頭,然后又去招呼起其他客人,不過雖是接近晌午,店里的客人卻屈指可數。
“是不是喝湯的客人?”那邊像是老板的中年男人喊道,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掌柜的,姑娘是問路的!”
“走走走,轟走、轟走,別擋著老子做生意!”
張曉墨抬起頭來看那位掌柜,年紀也不過四十上下,不像尋常影視劇中那些油膩膩的老板形象,略瘦的身材,一雙沒什么神色的眼睛看著外面的街道,手里的毛筆別在中指間,唇角略向下,無一點笑意。整張臉都寫滿了不耐煩,這家小店若不是有這樣一個眉宇生風的店小二,整個一團低氣壓!
難怪客人會如此少。
張曉墨見到此情形,也不好再逗留,看來這家店的老板不會有什么善心。
店小二看看張曉墨,又朝著北邊指了指。張曉墨點點頭就往那走去。
才走到第二個路口,就聽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熱鬧聲響,張曉墨心道:難道是有人結婚?
忙朝著聲音跑去,細看,卻是一家大戶人家,門庭上方懸著一塊大匾額,上書:陳府二字,兩旁各掛著一排大紅燈籠,十幾個腰間系著紅腰帶的男子滿面春風的在門口迎接客人。
張曉墨不知道那店小二說的是不是這里,不過想想也對,今日不管什么原因他們宴請賓客,盤子估計都摞成山了吧,總該需要個人來刷吧!
肚子餓的咕咕叫,這時候就別管什么尊嚴不尊嚴的了。張曉墨猶猶豫豫的走上前,倒是迎客的其中一位男子走了上來,溫和的問道:“正是飯時,姑娘喝一碗米漿再趕路吧!”
不待張曉墨開口說話,男子已經將張曉墨拉到街邊的草棚下面,草棚沿子上也掛著紅色綢布。
幾張簡陋的桌子坐滿了人,見到男子走來,忙都起身齊聲道:“祝老婦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張曉墨這才明白,原來這家的老婦人做大壽。
她也忙恭賀道:“愿老婦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那位公子回了禮,就回到了陳府門前。
張曉墨不禁回頭去多看了兩眼,身旁的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婆拉著張曉墨坐了下來,道:“那陳家四公子儀表堂堂,姑娘家多看兩眼也在情理,但看姑娘這身衣裳,怕是高攀不起嘍!”
張曉墨看了看阿婆,應付的笑了笑。阿婆也熱情,幫忙端來一碗米漿,又自顧自的說起來:“我看姑娘也到了婚嫁的年紀,不如阿婆幫你選一戶門當戶對的,兩口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總比抱著幻想過日子輕松!”
張曉墨喝著米漿,聽著阿婆的話,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她還想憑著一身現代知識,回到這個朝代大干一番呢!
“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了,家住在哪里,阿婆一個侄子,就在陳府上做事,每個月都能存上百銅錢,吃喝不愁,這陳府上上下下的主子都和和氣氣,日后你也可以到陳府找份活計,兩個人的日子就過的紅紅火火了,對吧,姑娘?”
張曉墨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普普通通的一輩子,這樣過也挺好的。
喝了一碗米漿,張曉墨并沒有填飽肚子,她端著碗還想再去要一碗呢,那派發米漿的掌勺似笑非笑的問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