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吃魚也沒心情了。張曉墨心里郁悶,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心里擔心那孩子的安危,又不能跟著人家追去看。
十幾歲的大孩子了,該不會有什么事吧。張曉墨心里想著,踩滅了火,由著來時的路往城里走去。
才爬上山,頭頂轟隆一聲,烏云不知什么時候聚了起來。
“這烏鴉嘴!”
張曉墨嘟囔了句。難道這石閑人也有什么特殊能力,可以預知天氣變化之類的?
管他呢!張曉墨想起這個人來就恨不得痛打他一百八十大板!
“趕緊找個地方躲雨要緊!”張曉墨一面看著瞬間烏黑起來的天空,一面自言自語。
腦子里想的是被瓢潑大雨淋透的畫面,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身無分文,連把雨傘都買不起——這人一著急,真是容易迷糊。張曉墨也沒看路,由著記憶走,走了半天還是不見房屋。
她心里著急起來:明明是從這個方向來的,怎么都走不回去呢?
那不是太陽的方向嗎?
張曉墨一抬頭,卻無奈的笑了:“笨死了,張曉墨,地球在做自轉運動,太陽怎么可能還在來時的位置!”
這一琢磨不打緊,本來烏云壓頂天就黑,張曉墨又毫無頭緒走了幾回都沒找到一條正兒八經的路,差點就急哭了。
被雨淋了倒也沒什么,身強體壯的張曉墨也不會傷風感冒,可是天黑之前走不出去就只能在這山林里過夜——不安全三個字像是涂了紅油漆,在張曉墨的腦袋里盤旋不去。
她怕的不是人,是野獸。
她似乎看到了餓到極致眼睛發綠的狼……
越想越緊張,張曉墨深呼吸幾口,努力告訴自己必須鎮定。
“張曉墨,要相信自己!”張曉墨伸出左手,她喜歡自己的左手,因為左手的無名指又細又長,涂著復古哥特薔薇的顏色。
她選擇跟著左手不經意間指的方向走去。踉踉蹌蹌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落下雨滴來,淅淅瀝瀝的。
春雨貴如油。張曉墨努力的讓自己喜歡這場雨,可是沒來由的,卻覺得冷。
天更暗了。她此時才覺得肚子有些餓,身上沒有表達時間的東西,她不知道具體幾點鐘,更不知道往前是走去哪里。
突然一抬頭,她看到了隱約的燈火,那溫暖的光亮,像她走了十萬八千里,也不會迷失方向的燈塔。
張曉墨滿懷希望的跑了過去,敲了門,里面不耐煩的扔出一句:“誰啊!”
“請問可以借宿一宿嘛?”張曉墨幾乎帶著哭腔懇求,“雨越下越大,我、我沒帶傘!”
張曉墨沒聽到回答,只聽到通通幾聲跑步的聲音,隨即一個男子打開門探出腦袋,只見他是滿臉焦急的神色,問道:“是個姑娘?”
他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問道:“你、你會接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