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墨鼓了鼓勇氣:“雨大哥,小墨對大嫂的事,真的很難過,但小墨絕對不是殺害大嫂的兇手。不過雨大哥,小墨并非要求雨大哥立刻就相信我,但小墨請求雨大哥仔細回想當日的情形,那兇手是如何走進來,如何開的門,如何拿刀——”
說到這里,張曉墨低了低頭,臉上是悲傷的神色:“對不起啊雨大哥,我知道那段回憶對你來說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折磨。小墨的確想要盡快的恢復自己的清白之身,可更想要盡快的抓到兇手,讓雨大嫂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雨時生哽咽著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已經放下了對你的成見,一切就等證據確鑿之后再下定論!”
張曉墨欠身拜謝。雖然她不是當事人,沒有看到慘案發生的情形,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至親被殺身亡,那種切膚之痛,卻感同身受。
雨時生努力的回想當時的情形,張曉墨忍著劇痛,按他說的,從外面走進房間,拿起床上放著的假稻草人,手持一把匕首,說出當時的狠話。
雨時生忽然掩面哭泣起來,邊哭泣邊搖頭:“不、不是你,不是你,張姑娘,那個人比你高,也比你壯實!”
石閑人冷不丁來了句:“雨大哥你仔細看清楚啊,這個干巴女人這兩日在牢房里可吃了不少苦頭,瘦了三五斤也要算在內!”
張曉墨真想一腳把這個石閑人給踢到九霄云外去!
雨時生點了點頭,擦掉淚,抬起頭來,跟各位說道:“那人的確是張姑娘的相貌,但他的脖子更粗又稍稍短一些,肩膀也比張姑娘的肩膀寬很多!”
“身高也比張姑娘高出半個頭去,當時他手持匕首,胳膊肘恰好就在床柱那里的缺口位置。”
眾人忙回頭查看,床柱那里果然有個缺口。
府尹大人不解的問道:“雨時生,你可有仔細想清楚,當時情況緊急,你如何能注意到這種小事?”
雨時生哽咽許久:“當時那兇手抓著草民的孩兒,草民當即嚇呆,不想娘子她,她竟奮起反抗,伸手扶著床柱這個缺口的位置去搶奪孩兒……
這個缺口,其實是草民親自用刀刻的,娘子有身孕那時,我們兩人常常在一起想要給孩兒買個小鼓,但草民家中貧窮,常有鼠患,娘子擔心買了小鼓遭老鼠啃咬,因此草民就決定在床柱上鑿開一塊缺口,拴上一根繩子……”
說著,雨時生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石閑人嘚瑟的一拍扇子,適時地終止這場悲傷:“真相大白,這位姑娘是清白的!”
府尹大人剛要附和,張曉墨連忙說道:“等等,雖然小墨并不是殺人兇手,但有幾點不得不說。首先身高問題,各位應該見過更為厚實的鞋底吧,半個頭的身高,其實——是可以用這種方法偽裝的!”
“哇,你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人,自己給自己加嫌疑!”石閑人簡直看到了怪物。
張曉墨冷哼了一聲,與眾人說道:“小墨的意思是,日后再有這種案子,大家也要想到這種作案偽裝方法。肩寬就更不必說了,里頭多塞幾件衣服,或者弄跟木板,所以盡管剛才雨大哥十分確定小墨并不是當時行兇致人,但在小墨看來,這一點并不足以說明,咱們現在去看外面的腳印!”
一眾人聽得入迷,紛紛跟著張曉墨走出院墻。
石閑人蹦了出來:“院子里也有腳印啊,干嘛跑到外面?”
張曉墨笑了笑:“為什么不在院子里查看腳印呢,剛才我們進進出出有多少個人,又有多少個腳印——這就是小墨想跟大家說的第二件事,案發現場的保護,閑雜人等一律待在警戒線外面,尤其是你這種——閑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