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你贏了
薛仁貴被打得很慘,非常慘,不過楊天保沒有下狠手,薛仁貴也扛揍。直到楊天保住手,山坡上一直非常安靜,安靜得讓人感覺有些緊張。
楊天保嘆了口氣道:“薛仁貴,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朋友,是什么兄弟!現在死心了吧!”
楊天保原本推測出對方埋伏的人不夠,對方也沒有實力一口氣吃下他們,所以他們在等天黑。楊天保故意不按常理出牌,無論來的是大當家魏無忌,或者薛仁貴,先上去一頓老拳,刻意沒有任何掩飾,帶著人圍毆薛仁貴。
只要山坡上埋伏的土匪安奈不住,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沖下來,楊天保麾下的部曲,會用弩機和弓箭交他們做人。
只是,楊天保非常失望,哪怕毆打了薛仁貴足足一柱香時間,山坡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薛仁貴用手心扣著那枚玉佩,瞪著血紅的眼睛,望著楊天保道:“你……你到底是誰?”
楊天保淡淡的笑道:“關西楊天保!”
“河東薛仁貴!”薛仁貴疑惑的問道:“弘農楊氏?”
薛仁貴一臉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薛禮輸得不冤,弘農楊氏累世將門,越國公、觀國公都是不世帥才!”
當然,薛仁貴所說的觀國公并非指楊恭仁,而是指楊雄,他與高穎、虞慶則、蘇威并稱朝中四貴,可以說隋朝的江山,一半都是楊雄與楊素二人打下來的。
時人言稱“關東出相,關西出將!”這個關,就是指函谷關。而關西第一豪門,就是弘農楊氏。哪怕李唐取代楊氏,成為天下之主,可是這個關西第一豪門依舊沒有人可以輕視。
楊天保此時也氣憤難當,他雖然想過薛仁貴因為其父早亡,其祖早亡,累世余蔭,因為孤寡而淡化殆盡,可是沒有薛仁貴居然上山為匪。
薛仁貴望著楊天保道:“楊公子,怎么樣才能息怒?”
此時,薛仁貴反而坦然了。打是打不過,除了連累親族,別無他法。特別是逃,他也逃不掉,不如坦然接受。
只是唯一比較可惜的是,他還沒有成親,也沒有兒子,河東薛氏南祖房自他以后,要斷了香火了。
“愧對祖宗,無顏見家翁!”
這是薛仁貴唯一的想法,就在這時,突然周圍的十數名兇神惡煞的漢子,四下散開,一名梳著已經婦人發鬢的女子,伸出拿著一只潔白的手帕,輕輕給他擦拭著額頭的血跡。
薛仁貴望著這名年輕的女子,特別是她的眼睛,仿佛似曾相識。他伸手展開手中的玉佩,這只玉佩,質地并不好,屬于南陽獨山玉,價值雖然值幾百錢,卻不是什么稀罕物,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上面雕刻著薛字。
薛仁貴下意識的道:“瑤瑤?”
當年,薛瑤被羅義方拐走,薛仁貴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見她了,沒有想到時隔多年,他們兄妹二人還有再見面的機會。薛瑤被拐走的時候,薛仁貴的年齡也太小,對這個妹妹的記憶并不深刻,不過其母在病重的時候,經常念叨薛瑤。
薛仁貴并不知道,并非蘇鳳當年真想抱養薛瑤,而是其母薛黃氏懇請蘇鳳收養薛瑤,她實在養不起這個女兒。
當然,個中隱情,薛瑤也不知道。
薛瑤點點頭道:“我是薛瑤,你是哥哥?”
“瑤瑤,真是你!這么多年,你在哪里,怎么不能家里捎個信?”薛仁貴用力的抓著薛瑤的肩膀,薛仁貴初次看到薛瑤,又是驚喜又是生氣,畢竟當年他的母親,正是因為薛瑤的事情,天天以淚洗面,如果不是這件事,薛黃氏或許可以支撐更久一些。
只是,薛仁貴想得差了,薛瑤被拐走的時候才兩歲,對于河東薛氏哪有什么記憶可言?她原本就相信了蘇鳳的謊言,說她是孤兒,父母雙亡,由于其父姓薛,并且給她取名薛瑤,這個名字是薛瑤對于父母唯一的記憶。
薛瑤經歷過這么多事,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她對薛仁貴這個陌生的哥哥,不知道怎么說。
或許是血脈相連,她的眼睛微微紅了,哽咽道:“瑤瑤尚好,被師父養大,師父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我……”
薛仁貴此時也注意到了薛瑤頭上的發鬢,說明薛瑤已經成婚。他正準備詢問她與楊天保的關系時,突然山坡上傳來一陣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