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道真收起弩機,揚起馬槊朝著那些突厥騎兵沖去,馬槊不愧為騎戰第一強兵器,隨著單道真指東打西,那些被馬槊掃落的突厥騎兵,剛剛發出慘叫,馬上就嘎然而止。
高速飛奔的戰馬,仿佛像壓路機一樣,平推過去,將他們的慘叫聲踩到了肚子里,死人是不會嫌疼的。
又有三十余騎割麥子似的倒下。
那幫突厥騎兵終于按捺不住了,在族長的連聲怒吼之中反手一抹,從撒袋中抹出三支箭,角弓拉成滿月狀,嗖嗖嗖一連三聲,三支箭連成一線射了出去,這是突厥騎兵的拿手絕活——連珠箭。
一些優秀的弓騎兵射出的箭甚至比半自動步槍的射速還快,一張弓能當幾張弓用,只是數十張弓同時拋射,硬是制造出一片綿密的箭雨。
可惜沒什么屁用,事實上那些突厥騎兵正在絕望地抵抗著的騎手也知道沒什么用,因為那幫黑衣惡魔都披著锃亮的胸甲和圓頂鋼盔,甚至還有面罩,他們射出的箭釘在鋼盔、胸甲上,火星四濺,四下彈開。
射向那些馬的箭同樣沒有起到什么作用,這些駿馬都披著厚厚的紙甲,以他們的騎弓那可憐的張力,想要在五六十米遠的距離射穿紙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單道真也挨了一箭,不過沒事,這位一心立功光耀門楣的單道真二話不說,手中的馬槊掄起來,仿佛像車輪一樣,那是沾著就死,碰著就亡。
楊天保的親衛的騎士們經驗老到,紛紛拔刀或者挺起長矛加速猛沖!
從雙方接觸,再到敵人全軍覆沒,只用了一柱香時間。
換算成后世的時間,大約只有五分鐘。
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單道真一身是血,舉著馬槊向眾突厥騎兵挑釁起來。
楊天保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
在如此亂軍混戰之時,將軍的武功,其實起不了太多的作用,一旦讓對方數千騎兵纏上來,他們連回營的機會都沒有了。
然而,突厥人大舉進攻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哪怕單道真非常囂張的站在馬背上,脫下褲子沖著突厥人撒尿,他們卻依舊不動如山。
“是個勁敵!”薛仁貴站在楊天保面前,他的眉頭皺起喃喃自語道:“不會是突厥人最精銳的附離軍來了吧?”
“不是!”楊天保搖搖頭道:“附離軍不會這么菜,真要是這個成色,他們怎么可能可以揚威萬里,滅國數十,吞并數百個部落?
薛仁貴沉吟道:“這仗不好打!”
就在這時,突厥人騎兵陣中,出現一輛高車。這輛并不算太大的高車,上面站著一名頭戴著惡鬼面具,手拿著一個人類骸骨做成的法器,這個法器上有著九顆拳頭大小的人類骷髏。
巫師走下馬車,來到陣前,他一邊舉著法器手舞足蹈,一邊放聲高呼。
眾突厥人隨著巫師嘰里呱啦的語言,漸漸變得瘋狂起來。
巫師跪在馬車上,從地上抓起一把塵土,撒在自己的頭頂。
眾突厥人也學著巫師的樣子,抓起塵土撒在自己頭上。
巫師拿出一柄小刀子,輕輕在額頭正中的位置,劃出一道血口子,然后拿著手指,蘸著鮮血,將鮮血抹在人類骷髏上面。
眾突厥人也紛紛拿起小刀子,對準自己額頭正中的位置,輕輕劃出一道血口子,鮮血順著傷口,潺潺而出。
巫師拿著法器指向鹿苑的軍寨。
突厥人開始動了,他們一邊奔跑,一邊高聲尖叫著,撲向鹿苑。
望著寨子下密密麻麻蜂擁而來的突厥人,一名被嚇破了膽的青壯淚流滿面,不時的催促他的隊正:“打啊,打啊,他們上來了!”
隊正過來,大手甩過來,直接一個大嘴巴抽在臉上狠狠的瞪著自己他道:“閉嘴。”
然而,那名青壯沒但沒有閉嘴,反而更加瘋狂的搖動著隊正的胳膊道:“打啊,打啊,你們被下破膽子了?打啊,快打啊,他們就要上來了。”
楊天保滿臉鄙夷望著眾突厥人道:“這他娘的都來送死了。”
楊天保這些天可沒有閑著,別看這道緩坡不夠陡峭,可是突厥人想沖上來可不容易,因為楊天保可是讓人打造了足足上百輛鐵滑車,楊天保就不相信突厥人中還有可以槍挑起重達千斤的鐵滑車。
如果真有這樣的狠人,楊天保也認了。
突厥人軍隊越來越近,楊天保不在沉默。
“弩箭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