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身邊的幾名背旗小校,狂奔而去。
趁著天色尚亮,火光傳不了多遠,也不會顯眼,眾唐軍將士開始紛紛搭起帳篷歇息。
多虧了木牛車,四輛木牛輛壓住四個角,一頂帳逢就算支好了。就算在行軍途中,這種木牛車上帶著的火爐,也依舊不息,不時的燒著開水或肉湯,給唐軍將士暖暖身子,補充熱量。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休息了一個時辰,恢復一些體力的唐軍將士紛紛起身,他們眼睛里迸射著仇恨的光芒,沉默著向定襄城方向奔跑而去。
……
定襄城內外,突厥十數萬大軍,成千上萬的帳篷連綿不絕,蜿蜒十數里范圍。在寒冷的冬天,東突厥的將士和貴族,在天黑之后,就開始了日常生活。
飲酒和造人運動。
這個時節也是草原上繁育人口的最佳機會,一般而言,十月懷胎,來年六七月份出生的嬰兒,進入初秋,不熱不冷,容易養活。如果是開春受孕,寒冬出生,這樣的嬰兒很難在草原上惡劣的氣候下活下去。
進入子夜時分,整個定襄城內城外,已經陷入一片沉靜。
此時,經過了三個時辰趕路的唐軍士兵終于來了。
李靖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他緩緩揚起長刀,向身邊的八名驃騎將軍、十六名車騎將軍四十名校尉下達了一個字令:“殺!”
唐軍騎兵們開始丟掉自身攜帶的輜重,這個時候不是小家子氣的時候,他們不需要吝嗇物資,只要戰爭打贏了,什么都會有的。
如果打輸了,人死了,要物資和財物又有什么用呢?
唐軍騎兵開始輕點馬腹,戰馬開始加速。
當唐軍將士的馬速提高起來,睡夢中的突厥騎兵開始驚醒,然而他們剛剛爬起來,迎面就是一刀刀暗啞啞的寒光,唐軍騎兵所過之處,濺起漫天血雨。
突厥大營內外殺聲四起。
頡利穿著睡袍走出寢帳朝著外面喝道:“怎么回事?有人偷襲?”
站在門口的衛兵一臉茫然。
就在這時,親衛茫然地道:“啟稟可汗,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亂起來了。”
頡利可汗并沒有意外,突厥人就是這尿性,喝酒喝多了自己就跟自己人打起來了,打不過就掄刀子,拼不過刀子就拉著部曲一起拼。
一名突厥特勤連滾帶爬地沖過來道:“不好了,可汗,是唐軍!”
突厥人在唐軍騎兵的攻擊下,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