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率領大軍抵達漠北突厥牙廷的時候,被眼前的龐大聯營驚呆了。
就在這時,蘇定方帶回幾名突厥貴族。
李靖望著蘇定方道:“情況怎么樣?”
“不太妙!”蘇定方苦笑道:“頡利的牙帳距離這里還有十五六里,你看,突厥人的大帳聯著小帳,每一座帳篷都是由兩頂帳篷疊在一起支起來的,而每十頂帳篷都是緊密相連的,門對門,再用刀子割開背面與另外一頂帳篷相連。每一組帳篷的入口處都點著火爐,濃煙滾滾把一一相連的帳篷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煙囪。雖然寒冷依舊,不過卻可以忍受,他們的帳篷太密,咱們繞不過去!”
李靖幾乎沒有思考,直接道:“命令輜重營,把所有的糧食分放下去,每一匹戰馬喂上一斗細糧!一線平推,直取牙廷!”
戰斗在凌晨的時候開始,這不是夜襲,被寒潮凍實的帳篷根本點不著,同樣堅硬如鐵,用戰馬撞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辦法。
唯一的優勢就是突厥人幾乎沒有抵達,他們的神情非常麻木,看著唐軍將士從風雪中出現,他們既沒有放箭,也沒有舉刀,反而坦然相對,仿佛已經任命了。
這樣的日子,他們每一分鐘都在煎熬,沒有足夠的食物,沒有御寒的衣物,也沒有明確的目標。
“撲通!”
被唐軍騎兵砍倒的突厥士兵,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一臉解脫的神情。
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就連李靖也感覺有些不妙。
可是,他們也沒有退路,糧食已經消耗殆盡,唐軍與突厥的境遇都是一樣的,不是勝利,就是死亡。
唐騎毫無掩飾的一線平推,就連楊天保所部也加入了戰斗,在他的左邊是單道真,右邊是薛仁貴,六千云州民壯逞鋒矢陣行前進。
楊天保沒有直接戰斗,他只是在后面補刀。
李靖精銳大軍并沒有點燃的突厥帳篷,在楊天保手中反而不是問題,他讓人沖進帳篷,直接點燃內帳,內帳的牛皮容易點燃,上面還帶著防雨的油脂,就這樣里面的帳篷燃燒起來,外面的帳篷自然也會點燃。
火勢越來越大,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原本沉寂的突厥聯營,在這一刻終于活了過來。
不過,李靖所部距離突厥的牙廷已經很近了。
唐儉被外面,震天的人喊馬嘶給驚醒,裹上裘皮,走到帳篷門口眺望道:“出了什么事?”在門口張望的侍從一臉茫然,他搖搖頭道:“不知道,好像是咱們的人馬。”
唐儉目瞪口呆道:“他們是怎么過來的?頡利不是派了幾萬大軍,鎮守大道么?”
侍從興奮地搖頭道:“唐公,咱們要不要點火,提醒咱們的人馬,別誤傷自家人。”
唐儉給了侍從一巴掌。他怒道:“滾!”
侍從一臉委屈的捂著臉道:“趕緊先躲起來,你想被突厥人砍成肉泥么?”
在突厥牙廷燃燒起大火的時候,濃煙提醒了位于白道的李績,李績和李道宗等唐軍主力軍隊也快速離開大營,朝著東突厥牙帳進發。
戰斗經過兩個時辰左右的搏殺,緩緩停止。
李靖和李績、李道宗三路大軍終于在突厥頡利的牙帳會師,出乎李靖的意料,頡利再一次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