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緩緩點點頭。
……
云州,歡迎凱旋將士的熱度終于在三天之后開始緩緩消退。
楊天保連續放縱了三天,開始正常當值。冬天夜長天短,當楊天保從總管府下值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清冷的月光灑在街道上,周遭仿佛浸在水里,透明清澈。楊天保騎著駿馬,身邊跟著一隊親衛士兵,如今楊天保把沈從文、周普、單道真全部外放為官,此時負責他安全的人,只剩下特魯了。
楊天保來到云州之后,最大的變化就是云州城的溫度,有余家家戶戶燒著火墻和火坑,即使走在大街上,依舊感覺到明顯的暖意。
楊天保信馬由韁,頗有興致的看著月夜下的景致;特魯如驚弓之鳥,看著有行人接近,汗毛子都炸立起來,手中握著弓箭,準備戒備。
原本楊天保不想收奧斯曼部落的人馬當作自己部曲,可是特魯和其部落的青壯實在是太勤奮了,讓楊天保有些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楊天保把單道真和沈從文等外放為官,他身邊實在無人可用。
薛仁貴等人已經是云州府在冊的軍將,他總不管讓他們繼續跟著自己的部曲扈從,就這樣,楊天保從親衛部曲中抽出三十人補充到云州府,擔任不入流的伙長、伍長,這樣以來,楊天保的部曲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
加上奧斯曼部抽調的一百五十名青壯,湊足三百,其他人則部曲的名義,充當雜役。
就在楊天保快要走到府邸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道上傳來陣陣哽咽的哭聲。
特魯非常緊張,只希望楊天保不要多事,可以走得更快一些,回到府上,他的工作才會輕松一些。
就像墨菲定律一樣,越是怕什么,越是會來什么。特魯不想楊天保多事,可是楊天保偏偏走到這家傳出哭聲的房門前駐馬道:“過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為云州總管,整個云州城百姓都是他治下的百姓,如果真有胥吏欺壓良善,楊天保不介意做一次楊青天,殺雞儆猴。
特魯無奈,下馬前去叫門。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一盞昏黃的燈下,一名掛滿淚痕的男子,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緊張望著楊天保一行。
不過,當男子看到楊天保的樣子時,急忙躬身抱拳道:“拜見楊總管!”
楊天保走到這家窮得叮當響的房子里,明顯聞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他張望著,發現這家人口不多,似乎只有三個看不出男女的孩童,莫約七八歲的樣子,這三個孩童都怯怯的縮在男子的身后。
楊天保沉吟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男子聞言,不禁一臉悲痛的道:“沒事!”
楊天保板著臉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躬身道:“回稟總管,我叫趙虎!”
“趙虎,你還是不是我的兵?”楊天保盯著趙虎道。
趙虎毫不猶豫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