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寧頭上頂著大紅的蓋頭,看不見路,只給楊天保牽著手,小心翼翼的走著。
李婉寧心想小手直接給林縛牽著,跟那小人書所教的禮節不合,但是感受到他手掌上的老繭,出奇的心安,聽著推門的吱呀聲,給牽著走進房里。
房里還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都穿著鮮麗的喜服,稚氣未脫,卻是美人胚子,她們是李婉寧從宮里帶來的使喚丫鬟一個是六斤,單數不成樣子,另外一個則是蘇音音。
二人看著楊天保牽著李婉寧進來,嬌生生的齊聲喚道:“奴婢見過駙馬、公主。”
楊天保聽著這樣的稱呼有些不慣,牽著李婉寧的手到床邊坐下。
此時,楊天保腦袋中浮想聯翩。他雖然沒有見過李婉寧,不過見過李淵,見過李世民,李氏的血統和遺傳基礎放在那里,模樣怎么也不會差。
只是楊天保有些不適合,一面未見,直接洞房,這是楊天保怎么也不敢想象的。事實上這是這個時代的現實,要想自由戀愛,除非可以學高陽公主與辯機和尚。
想見未婚異姓,在這個時代,其實很難,能見到的也是普通人們的女兒,普通人家沒有風吹日曬,能有幾個美女?
想了良久,楊天保還是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氣,將她的蓋頭揭開。
燭下容顏嬌媚,眼眸子里藏著初為新婦的嬌羞與不安,眼睜睜的看著楊天保將蓋頭揭下,李婉坐在床邊也不曉得要做什么事或說什么話才好。
兩個丫鬟拿大紅托盤端來糕棕、湯圓及酒水,待楊天保與李婉寧意思性的用過糕點、對飲過合巹(jǐn)酒(巹的意思本來是一個瓠分成兩個瓢),古語有“合巹而醑”,孔穎達解釋道“以一瓠分為二瓢謂之巹,婿之與婦各執一片以醑(即以酒嗽口),合巹又引申為結婚的意思。)
他們二人便端著托盤退到外廂房聽候使喚。
楊天保看著李婉寧燭下的眸子,想到薛瑤、羅曉玉、米娜都有這樣美麗的眼睛,只是薛瑤給嬌柔溫婉的感覺,米娜的眸子則嫵媚迷人,李婉寧的眸子還有些未脫的稚氣跟純真,讓人看著很舒服,是個讓人無法不喜歡的女孩子。
只是年齡實在太小了吧?
看著李婉寧的臉龐,楊天保有些吃驚的問道:“你真有十五歲?”
李婉寧有些緊張的說道:“妾身武德元年生人,現在已經十八歲了!”
對于李婉寧虛兩歲的習慣,楊天保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是男人習性,他撫摸李婉的臉頰,說道,“婉寧,你也不要‘妾身妾身’自稱,看著你,我還當你是婉寧妹妹,我比你大,你便喚我三哥吧,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不過這邊擔子要重,怕你跟在我身邊會比在家時辛苦,就是今日,外面還有諸多賓朋要應付,不曉得多晚才能消停……”
“駙馬是做大事的人,婉寧要是不明白,倒是不懂道理了,”李婉寧略有些失望,仍體諒的說道:“你去照應賓客吧,我多晚都等你……”
楊天保一臉歉意的起身,因為時間關系他與楊恭仁甚至沒有來得及說話,洞房其實只是一個儀式問題,結婚也是一個儀式,特別是與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結婚。
楊天保來到屋外,看著蘇音音與六斤謹慎的站在門口,朝著她們說道:“你們先去陪陪她,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