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著運河過往船只,不是巡檢稅丁的飯碗,可是勛貴免稅,而且他們惹不起。
“慎言!”一名年紀大一點的稅丁罵道:“你他娘的想死,可不要連累我!”
稅丁恍然大悟。
關中第一豪門,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現在他也聽說了,前不久有御史彈劾楊天保,結果全部被罷官去爵,就連越王李泰的外舅閻立德也未能幸免,楊氏可是他們得罪不起的角色。
巡檢的哨卡水門,直接升起,直接放行,這讓徽州商人大松了口氣,他們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可惜這幾旗幟真的好用!
作為通濟渠上最大結社組織,徽州商人的如此動靜絕對瞞不住易寨的眼睛,他們也被徽州商人的此舉給驚呆了。
“沈二爺,休寧沈半城沈二爺!”
原本江南商道上只有張紹文一個人,除非萬不得已,張紹文是不會掛楊天保的旗號,因為這些稅丁早已知道了。張氏商號就是掛在楊天保門下的。
現在這么多徽州商人大佬掛著楊天保的旗號,易寨眾人頓時嚇壞了。
特別是當初趕走蘇鳳的曹敬宗,在這得知這上情況的時候,他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他急忙召集五大當家十二名長老在集云堂議事。
……
易寨的集云堂,也是議事大廳,此時這里與五年前蘇鳳在時,幾乎一模一樣,書案后方的墻上,掛著一副飛白草書,其文曰:“云之集也,而后霖生,潤之四海,澤被蒼生。”也只是有些發黃而已。
易寨大不家曹敬宗現在有些富態了,他的大肚楠快要撐破了他的衣服,他愁容滿面的道:“大家伙,都說說,咱們現在怎么辦?”
當初,他以為蘇鳳眼看死了,蘇建武還是一個傻子,就聯合心腹,謀奪了蘇鳳大當家的位置,然而,誰能想當,蘇鳳沒死,而蘇大傻子居然成了楊三公子。
當時,他們可以打著弘農楊氏得罪不起,把蘇鳳逼走了。
眼下,楊天保的勢力越來越大,在運河上居然多達一百多艘車船,幾乎易寨所有人都從這支船隊上賺了幾十上百文錢。
秦明咳嗽一聲道:“早就勸了你們,你們不聽!”
曹敬宗確實沒聽秦明的話,只不過眼下說什么都晚了,現在楊天保沒有派人對付他們,可是萬一哪天想起易寨,他們這些人可沒有活路了。
一個區區外院管事周異同就可以把易寨逼得生死兩難,更何況還是楊三公子?
就是因為周異同打了楊天保一下子,他擔心楊天保報復,已經去了涼州五年,不敢回長安。
秦明是無所謂的,反正這些年他的權利全部交了出去,現在的易寨,誰都知道成了曹敬宗的一言堂,就連沈橫江、齊國遠也被他踢到一邊去了,坐了冷板凳。
強勢習慣的曹敬宗看著沒有人說話,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們湊一份厚禮給楊三公子送去?”
秦明有點無語,曹敬宗是貓尿喝多了?
楊天保現在顧不上他,或者早就把他忘了,他自求多福就行了,現在湊過去,難道是伸臉過去讓人打嗎?
別說楊天保,就連現在的單道真也成了從五品的寧遠將軍,收拾一個易寨綽綽有余。
可是,曹敬宗居然想著要去討好楊天保。
說真的,楊天保真是忘了曹敬宗,也忘了易寨,對于楊天保而言,易寨只是一個符號,一段記憶而已。
而且還是不堪回首的記憶。
楊天保沒有記住易寨,直到曹敬宗搶先一步,率領足足兩三千貫錢財,抵達長安,楊天保愿本丟掉的記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