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賀蘭楚石罵罵咧咧的時候,一名打扮成商隊腳夫的葉向榮悄悄接近這些唐軍俘虜,低聲問道:“你們……誰是領頭的?”
賀蘭楚石不知道葉向榮的真正目的,他朝著身邊一名校尉使一個眼色。校尉會意,上前說道:“某家趙慶則,添為昭武校尉,不知老丈有何貴干?”
葉向榮拱手道:“某乃徽州商人葉向榮,月旬之前,無意間行商來到這里,發現眾位好漢都是我們唐人?”
趙慶則點點頭道:“不錯!”
葉向榮道:“我們唐人怎么可能給這些胡人當牛作馬,小老兒看不過去,我們商隊的人,在這些在胡人眼中,幾乎長得一個樣,不如我找一名伙計,跟將軍調換一下,魚目混珠,可以助將軍逃回關中,去找朝廷官軍過來解救眾位?”
趙慶則心中一喜,只有失去過自由的人,才會體會到自由自在是多么寶貴。可是,他正準備答應,賀蘭楚石道:“這樣恐怕不行,一旦事敗,這些胡人恐怕會怪罪葉財東!”
葉向榮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怕,不怕,我們徽州同道向來舍家為國,就算傾家蕩產,若能營救諸位逃出升天,那也值了!”
賀蘭楚石反而有些急了,萬一讓趙慶則走了,他可走不掉了。
就在這時,一名監工拿著一袋酒,喝得醉倒在地上,滿嘴說著不著邊際的胡話,他想掙扎著爬起來,結果手腳步發軟,反而摔得一個狗啃泥。
周圍的監工們哈哈大笑起來。
賀蘭楚石仿佛明白了什么,指著這個醉倒的監工道:“你的酒這么厲害?”
葉向榮從腰間解下一個小酒葫蘆,拔掉塞子,立即涌出誘人的酒香。
賀蘭楚石驚訝的問道:“這是什么好酒?莫非是長安城里的御酒?”
葉向榮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此乃云中出產的悶倒驢,別看名字不雅,可是這酒的味道嘛……”
賀蘭楚石當了三個多月的俘虜,雖然說可以混個水飽,但是想要喝酒,那肯定是奢望了。現在有酒在面前,他不由自主的奪過葉向榮的酒葫蘆。
賀蘭楚石道:“這酒聞著雖然香,不知道吃著怎么樣!”說著,賀蘭楚石小小的抿了一口,頓時呲牙咧嘴的五官皺成一團。良久才舒展開來:“確實好酒……比長安城里的名酒也不差了。”
說到這里,賀蘭楚石眼珠子一轉,伸手拉過葉向榮,壓低聲音道:“我送你一樁富貴,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葉向榮此時一直都是按照楊天保給他的臺本,在賀蘭楚石等人面前演戲。
演戲,自然是要演全套。
不多時,一名吐谷渾監工拿著鞭子,朝著周圍的唐軍俘虜沒頭蓋臉的抽起來,就連賀蘭楚石也挨了幾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