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不死心,正在努力尋找唐軍防線的漏洞。
唐軍弩兵不斷射出一輪輪齊射,用手中的強弩回敬他們,雙方隔著五六十步的距離,不斷對射。
這種對射吐蕃騎兵是相當吃虧的,他們手中的騎弓射程不到一百步,有效射程只有五十步,破箭能力極弱。
而唐軍手中的弩機射程則達到二百二十步,一百二十步內擁有破牛皮甲的能力,一百步可以破單層輕質鐵甲,八十步可以射穿一層重甲,如果是五十步距離內,就連唐軍將士身上穿著的鎧甲也會射穿。
弩機對付吐蕃人騎弓,就好像拿步槍對戰沖鋒槍一樣,吐蕃人不管是射程、精確度還是殺傷力都遠低于唐軍,而且唐軍還有營壘作為掩護,吐蕃騎兵卻毫無遮掩,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的射速比唐軍的弩機快,弩機射出一輪,足夠他們射出三箭。
不過,射速再快又有毛用?既射不中,又射不到,能占到便宜才是怪事了。
幾個回合下來,雙方陣地前沿都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箭枝,被射傷的士兵捂著深深扎入**的箭桿在血泊中蠕動,發出痛苦的哀號,戰況堪稱慘烈。
安人軍經略使反應比較敏捷,在吐蕃人發起第一進攻的時候,他已經披著鎧甲,來到楊天保身邊。他沒有打過仗,見到吐蕃人騎兵反反復復都是來回放箭這一招,有點不解的道:“這些吐蕃人怎么用來用去都是這招?就不能換點別的?”
楊天保笑了笑道:“這是蠻夷慣用的戰術,兩軍對壘之際,利用輕騎兵反復襲擾,消耗我軍的體力和箭支,待我軍的箭枝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以輕裝敢死之士沖陣,一舉粉碎我軍營壘!”
李福來到平蕃城并沒有睡好,此時困得有些直打哈欠道:“那照這樣打得打到什么時候?”
楊天保搖搖頭道:“現在不好說了,這得看松贊干布的心情。”
李福喃喃道:“那些弩兵肯定很辛苦!”
這句話倒是被李福說中了,三百六十斤兩的拉力,弩射手可是重體力活。這就像是在健身房里聯系坐式伸腿(老程試過三四百公斤可以一口氣做兩組四十次,)不過,隨著射擊的進攻,弓弩手的體力很快就跟不上了。
沒辦法,開弩是需要很大力氣的,一輪輪激烈的對射下來,他們漸漸吃不消了,射出去的弩箭開始變得凌亂。
唐軍將士見勢不妙,顧不上隱藏實力了,矮墻后面的弩機手只能出來射擊,原來的射擊密度瞬即提高一大截。
吐蕃騎兵登時人喊馬嘶,血光四濺,三四百騎像遭到重機槍掃射似的頹然倒下,原本行云流水般的陣形出現了一大片空白。
吐蕃騎兵知道再打下去也討不到什么便宜了,不得不撤了下去。
平蕃城上城下響起震天響的歡呼,有些士兵跳出營壘去割首級。
結果冷箭長了眼似的朝他們射來,一連射倒了十幾個,這是吐蕃人中的神箭手,他們使著自己特制的重弓,可以射得更遠,準確度也高。
唐軍將士總算是學乖了,趕緊縮了回來。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回合他們贏了,而且贏得相當漂亮,城墻上的八牛弩都沒有開火就把吐蕃輕騎兵給干回去了。
李福又打了個哈欠道:“這就打完了?”
楊天保對于楚悼王這個便宜孫子沒有什么好感。
據史書記載,對于這位楚王唯一的筆墨就是在他任上,楚國被除,除為公爵,既楚國公,在高宗儀鳳年間卒于任上,為右威衛將軍。
不過照現在看來,他也只是一位紈绔子弟而已,對這種堂堂列陣的打法一竅不通。
這邊河源軍又打了一個大勝仗,以傷亡兩位數的代價,取得上千斬首,眾將士人人喜氣洋洋。
楊天保大手一揮,加餐。
于是,唐軍將士人人有份,不過未參戰的將士,每人四兩肉,至于參戰的士兵,則是肉管夠,賞酒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