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由于長的弱小,他經常被同村的人還有同學欺負,是表哥帶著哭泣的他討回了公道。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看那些欺負他的孩子被大哥海扁。
他依稀記得,某一年表哥輟學跟著遠方的親戚到天都討生活。那年年終,表哥買了好多好吃的給他。拍著胸脯對懵懵懂懂的他說道:“猴子,以后你要好好讀書,爭取將來考上經天學堂。到時候你的學費、生活費大哥給你出了。”
他依稀記得,那年冬天父親病逝后,表哥不遠萬里的連夜趕回老家,陪著他在四處漏風的破房子里守了一夜。他打著冷顫在寒風中丟下手中的煙頭對他說道:“賊他娘的!猴子,別再家里蹲著了,跟著哥干吧。哥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到張海,并被張海揍了一頓的晚上,躺在床上興奮的跟他說:“猴子,我查清楚了,那個叫張海的少年,在經天學堂讀書。那小子我看著也挺順眼的,我們以后一定要拉他入伙。我們不能再一直這樣過著收保護費的日子了。我們要多多招募有文化的人,我們也要通過正規經營來謀生。”
腦海中的一幕幕畫面消失,定格在棕熊殘忍的笑容上。
張海沉默不語,今晚的事情給他帶了極大的沖擊。
這便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另一種人的生活?!有兄弟情、有血性、有暴力、有奢華、有冷漠......
“不!你們不要參合進來。”
鐵籠中的曹泰意識清醒了過來,他睜開了充血的眼,大喝一聲驚醒了沉思的張海。
只見曹泰突然雙手緊緊的抓著棕熊的肩膀,光頭狠狠的撞在了棕熊的臉上。
啪~
骨頭相撞發出的聲音十分清脆,如同細竹子被外力折斷一般。
棕熊松開抓著曹泰的手,條件反射的用手捂著臉龐連連倒退幾步,一股酸痛難忍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
攤開手掌后,眾人發現棕熊臉上的鼻梁斜塌塌的躺在一邊,臉上像是開了染坊一般五顏六色的。他的鼻涕、眼淚像是泄了閘的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而在他的手掌上,兩顆帶血的黑黃大板牙靜靜的躺在中間。
曹泰跌落在地,額頭上留下兩道明顯的血跡。
“啊!喔要灑了你,喔要灑了你!”
棕熊說話漏著風,口齒十分的不清。
帥氣的大板牙沒了!絕世的容顏已經受到了玷污。
棕熊徹底暴走,攥緊了拳頭,大踏步的向曹泰走來。眼看下一秒血腥殘忍的場面就要上演。幾個猥瑣陰霾的男子瞪大著眼睛,唯恐錯過“精彩”的一幕。
正在此時,張海抬起頭來,他的眼睛明亮異常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他的心中已有了決定。
不錯,雖然他不認同曹泰等人從事的“職業”。他也不想過多的參與曹泰等人的世界、更不想經歷他們的生活。
但,即便是再幽暗的地域也會有一絲光明。再不入流的混混也有善良可敬的一面。
男人的血性、男人的義氣、男人的正義、男人的是非觀,就是這絲光明,就是這可敬可佩的一面。
張海身體中的兩股力量轟然爆發。
他一步便躍到鐵籠前,曲腿、下腰、抬手、握拳、收腕、轉身沖拳。
轟!!!
擂臺上固定的鐵籠子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碩大的鐵鎖應聲而斷!
張海推開鐵門就跳了進去,順手將鐵門重重的甩上。
“棕熊,我們倆玩玩,如何?”
棕熊,我們倆玩玩!如何?好不霸氣!
周圍的人被少年的語氣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