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簡單啊!
又客套了幾句,青陽鎮長也離開了。
此時屋外起了微風,天邊濃云翻卷,天色漸暗,不多時,如絲如霧的雨水降落了下來。
屋外,老大媳婦癱在墻角,雨水打在她的臉上,混著額頭的鮮血流了下來。
除了額頭,身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雨越下越大,雨水中帶著寒氣,侵蝕著老大媳婦的身體,傷口處的同感越發強烈。
**的傷很痛,但那來自靈魂、精神的傷痛,卻來得更加猛烈,更加的痛徹骨髓。
老大媳婦呆呆地看著被眾人簇擁著離開的薛母的背影,心底的劇痛,如同潮水一般的洶涌澎湃而來。
一萬,那件靈衣,竟要一萬下品靈石。
一萬,一萬吶?
她這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到一萬下品靈石啊!
當初,自己為什么就要提著分家呢。
若是沒分家,這件價值一萬的靈衣,怎么可能穿在那老二家賤人的身上,怎么也是穿在自己的身上啊。
這個該死的賤人,她怎么就這么命好呢?
憑什么她的命就這么好?
憑什么?
到底憑什么?
老大媳婦仰頭望天,傾盆大雨潑在她的臉,沖著她臉上的墨水,浸透了她的衣裳。
老大媳婦雙目圓睜,對著老天發出一聲怒吼。
“老天啊,你憑什么待我為何如此不公啊?”
“你憑什么善待那個死賤人,卻如此虐待我!”
啪嗒!啪嗒!啪嗒!
那是腳踩在雨水中發出的聲響。
原來是薛母招呼完了客人,獨自一人走了過來。
此時薛母身穿流彩絲花云錦裳,周遭的雨水都被符紋陣法隔絕,難以侵入她的身體。
薛母停下了腳步,站在老大媳婦的面前。
老大媳婦此時也注意到了薛母,用那惡狠狠的目光緊緊盯著薛母,嘶吼道,“你滿意,看到我現在狼狽的樣子,你心里是不是特別的高興,特別的痛快?”
“我知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是不是還想說上幾句漂亮話,好來顯擺你是多么的大度,呵呵,你虛偽不虛偽。”
薛母嘴角微微翹起,緩緩點了點頭,道,“世人都喜歡以德報怨,但我不一樣,我覺得當以直報怨。”
“大嫂,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確實很高興,很痛快。”
“可高興、痛快之后,我感更多的是一種凄涼,與深深的悲哀。”
“不要誤會,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在警醒我自己,一個人淪落到你現在這個地步仍不知悔改,終會是眾叛親離,我要時刻警惕自己,決不能淪為你這樣的人。”
老大媳婦怒吼道,“我怎么了?我很好,我好得很。”
“你這個賤人,你不要太得意,你家那個小王八蛋能夠考中羽士,我家小濤也能考中羽士。”
“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將我今天所承受的一切羞辱,我都十倍百倍的還給你。”老大媳婦惡狠狠瞪了一眼薛母,咬牙切齒地說著,隨后雙手勉強撐著地,緩緩站了起來,轉身一步一步走入雨幕深處,最后仍不忘狠狠瞪一眼薛母。
薛母一直看著老大媳婦的傴僂狼狽的身影,深一腳,淺一腳,在雨幕中越走越遠,身影也越來越淡,她仍沒有離去,她要將這一幕永遠牢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