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什么好叫不出口的,我可是聽說,這老太太可一點都不是個東西,當年啊,就是她逼著老二家的賣了嫁妝,逼著人家孩他爹險些死了還不夠,還說什么‘老二不是在床上躺著嗎,不是還沒死嗎,想要靈石,就再去山里打獵啊’,姐姐,你說說,這是一個當娘的能說出來的話嗎?”
“別說是當娘了,她就算是個人,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也不想想,她能過上衣食無憂,多少人羨慕的日子靠得是誰,靠得還不是那薛老二一家。”
“人家對她可算是盡了孝道了,可她又是怎么對人家的,逼人家把鋪子轉讓了出去,又逼人家分了家,奪了鋪子。”
“事到如今,老二家的兒子有出息了,連父母都跟著封官封夫人了,這個時候她死皮賴臉,連唬帶嚇,還以死相逼人家合家,我就不明白了,這天底下,怎么就有如此不要臉的老太太,這么一大把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就是,妹妹最是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的老東西了,好像天底下都欠她們似的。”
“要我說,老二家的媳婦就是脾氣太好了,要是換成我,膽敢對我這樣,我他媽一巴掌扇過去,敢跟我呼五喝六,反了她了。”
兩個婦人的話,趙氏聽了只覺又羞又愧,此番想來,這些年她做得確實太過了些,趙氏無顏反駁,她的頭壓得更低了,身子更加傴僂了,拄著拐杖繞過兩個婦人往外走。
兩個婦人哪里會這么輕松放過她,兩個婦人相視一眼,眼中都露出譏諷嘲弄色,當下穿著黃綢子的婦人一抓住拐杖扔到了一邊,另外穿著紅鞋子的婦人則一腳踹在了趙氏的屁股上。
趙氏這般的身子骨哪里經得起這般的摧殘,半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一下就摔倒在臭水溝里。
掙扎了兩下,趙氏終是沒有站起來,就那么趴在收水溝里,一動不動。
兩個婦人見狀頓時嚇了一跳,慌忙上前用拐棍捅了捅趙氏道,“喂,老不死的,別裝死嚇唬人。”
另外一個人婦人用手在趙氏的鼻下探了探,竟然沒有呼吸了。
兩個婦人頓時嚇了一大跳,那穿著紅鞋的婦人面色驚慌道,“我就是踹了她一腳,怎么,怎么就死了,妹妹,到時候你可得給姐姐作證,姐姐只是踹了一腳,誰能想到她就死了呢?”
穿黃綢子的婦人一臉慌張,“不,不關我事,我只是拿了拐杖而已,她死了,可跟我沒有半點關系。”說著連忙跑開了。
那穿著紅鞋子的婦人聽了更加慌張,連忙蹲下身子,在趙氏的人中掐了兩下,趙氏仍沒有蘇醒的跡象,那紅鞋子婦人頓時松開了趙氏,而后也慌慌張張的跑開了,口中還喃喃喊著,“不關我事,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我沒關系,跟我也沒關系。”
陰暗的小巷子里,臭水溝緩緩流淌著,一只黑色的野狗走了過來。
這黑野狗渾身都是傷疤,更是瞎了一只眼睛,僅剩的一只眼睛閃爍著兇光,整張狗臉看去猙獰恐怖。
野狗低頭喝著臭水溝里面的臭水,忽然抬了抬頭,看向了倒在臭水溝的趙氏。
野狗停下了河水的動作,注視了趙氏良久,最后小心翼翼靠過去,最后咬住趙氏的衣服扯了兩下,見趙氏沒有反應,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