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是王畿城的流浪兒,跟野狗搶食,從惡人的手下爭命,年紀雖小,但活下來的,哪個不知這世態的艱辛,不知想要活命先得不要命。
明明是想活著,卻得先舍命。
十余娃娃兵好像是一只只小狼,凝實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敵人,若是這些人再敢上前,他們會毫不留情下殺手。
一時間,兵部十余騎兵被新式靈器與這些娃娃兵的狠勁所攝,竟不敢上前。
將軍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當即道,“這些流寇膽敢在王畿作亂,都給我殺了。”
說著,將軍身后的十余騎周身都亮起了淡淡的青光,一塊塊青玉一般的盾牌浮現在胸口,同時這些騎兵,掏出了彎刀,陽光下,掠起一片刀光,那面容清癯的男子再度拉起寶雕弓,對準了馬營官。
馬營官心底一寒,含憤道,“我們是左戍衛的將士,你敢殺傷我們,是要造反么?”
將軍冷冷一笑,跟本不屑與馬營官多言,猛地一揮手。
十余名娃娃兵搶先動手,砰砰砰,一陣火花竄出,擊中了騎兵的青色盾牌,盾牌碎裂,但卻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兵部的十余騎兵揚起了片片刀光,揮向了十余名娃娃兵,那面容清癯的男子,也瞄準了馬營官,一只狼牙箭如流星趕月射向馬營官的喉嚨。
薛母捂住了小丫頭的眼睛,心中一片冰涼,完了!
馬營官瞪大了眼睛,眼中狼牙箭那一點寒芒逐漸放大。
眼看著馬營官與十余名娃娃兵都要葬身時,忽然一道亮白雷芒后發而先至,瞬間擊穿了十余兵部的手腕,最后命中那狼牙箭。
白芒光芒大盛,那狼牙箭內的氣勁與雷芒相互交織,猛然爆開,炸成粉碎,強勁的風力吹得眾人忍不住擋住了眼睛,鹿蜀獸一陣嘶鳴,躁動不安,草屑靈谷紛紛卷上高空,場面一片混亂,將軍更是摔下了獸背。
片刻氣勁消散,漫天細碎的草葉緩緩飄落下來,鹿蜀獸停止了躁動,眾人扯住韁繩。
將軍在一種將士的攙扶下,終于站了起來,扶了扶,官帽,隨后怒道,“是哪個混蛋,躲在暗中暗算本官......”
將軍整理了一下衣衫,抬頭忽見眼前已多了一個少年。
少年一身的青衫在秋風中抖動著,雙手背負,身子立得筆直,一對英眉飛揚,面色看不出喜怒。
馬營官看到這少年時,眼睛一亮,高聲道,“卑職,見過大人。”
一旁十余名騎兵紛紛下馬,齊聲道,“見過大人。”
“都起來吧。”薛鵬看了一眼那將軍,隨后與馬營官道,“怎么回事?”
馬營官將這些人如何不肯收割靈谷,賴著田地,還打人的事講了一遍。
這是小丫頭認清來人是自己的哥哥,一肚子的委屈頓時倒了出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淚水流了下來,小包子臉掛滿了淚水,抱著薛鵬哭道,“哥,剛才那個人把雀兒姐摔了下來,還掐我的脖子,我都上不來氣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哥哥你了。”
薛鵬聞言看了看小丫頭的脖子,果然有一個紅手印,他眉頭高高皺起,一股怒火從心底猛然竄起,涌入胸膛,一路直沖天靈,體內靈力激蕩,發絲張揚,“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