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繼續向前走著,終于到了第六個人的面前。
這人渾身赤紅,體內血氣劇烈翻騰著,顯然是在關鍵時期。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腳把他踢下去,省得他突然發難,對兩人造成傷害。
不過薛鵬卻沒有這么做,他只是維持著王甲,與羽翎向前走去,不過在經過這人時,警惕到了極點。
這人雙眸也緊緊盯著兩人,身體輕微顫抖著,最后在兩人的眼前,這人的身體浮現了一絲裂痕,眼神開始黯淡。
羽翎眼神一凝,手掌推了他一下,將這人推下了青云梯。
青云梯外,那人周身的裂痕頓時消失,眼中也恢復了神采,張了張嘴,想要說聲謝謝,可是看到羽翎周身的紫芒,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出。
薛鵬羽翎繼續前行著,對面迎來了第七人。
這人直接橫著躺在了青云梯上,歪著頭,看著薛鵬羽翎走過來,他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道:“有意思,一個血煞竟然還來攀登青云梯。”
“不過我不明白,血靈、血煞都是見人就殺,你這個血煞剛才非但沒有殺那人,見那人身體要碎裂,你卻救了他一命,這是為什么,還有,為什么你這血煞還能保持清醒,可是有著什么秘訣么?”
“誒,你們倒是說話啊。”
薛鵬、羽翎都沒有理會這人,而是邁過了這人,繼續朝著上方走去。
“喂喂,能不能幫幫忙,送我下去,我本想躺下歇一會,可誰曾想,我這一躺下,就再也撐不起來了,我要是再在這躺著,我就要餓死了。”
“幫幫忙吧。”這東州人笑道。
羽翎聞言停下了腳步,薛鵬也停了下來。
羽翎不禁問道:“我是血煞,你們不是特別仇恨血煞,見血煞就要殺,為什么還要我幫忙?”
這東州人笑道:“不要將我跟那些把腦子都煉沒的家伙混在一起,什么血靈血煞的,都是人,他們也曾經是東州的勇士,他們不該遭受白眼與冷遇。”
“血靈、血煞,就像是生了病的病人,病人生了病,就要治病,而不是把他們都殺了,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聽了這人這話,羽翎心中一陣感動,不過她也沒有冒然上前,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
便見這人面黃肌瘦,一點沒有東州人魁梧的樣子,體內氣血也是衰敗到了極點,顯然是被困在這里不知道多久了。
羽翎相信這人的話,剛要上前,不過薛鵬還是道:“讓我來吧。”
說著,他的化身的手臂延伸,輕輕一拍真的腳底,將這人拍出了青云梯。
青云梯外,這人恢復了力量,看向薛鵬與羽翎哈哈笑道:“多謝了,我叫鐵烈,再見時,我定要與你們痛飲一番,當然,那時你們的手上還沒有沾染東州的鮮血。”
鐵烈的聲音逐漸消散,羽翎嘆了口氣:“如果東州人都似這人一般該多好。”
“這樣的人,太少了。”薛鵬回了一句。
羽翎聞言道:“是啊,在我體內沒有煞氣時,我何嘗又不是視血靈為死仇呢?”
薛鵬沉默了一陣,隨后道:“羽翎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繼續攀登。”
“嗯。”
兩人繼續向上走去,在上面的臺階上,站著兩個人,這是攀向云上橋的第八人與第九人。
此時兩人身體被骨甲包裹著,骨甲上有著細密的裂紋。
兩人都保持著攀登的姿勢,兩只腳同時踏上了上一層的臺階,可這一步,終是沒有邁上去。
薛鵬也不顧起來,雙手一推,將這兩人推了下去。
又行十余階,羽翎的腳步開始緩慢了下來,薛鵬道:“怎么樣,還能堅持么?”
羽翎緩緩道:“能走是能走,不過前面那人,我只怕難以出手了。”
薛鵬道:“前面的人交給我,你繼續走就是了。”
薛鵬邁出一步,此時他也感覺到這條路越來越難走,他的全身仿佛是吊著一座大山,壓著他的脊梁,壓著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