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見上一見,諸位兄弟姐妹,便留下來,看看大曌人又有什么陰謀詭計。”鐵木黎一句話,照顧到了所有人。
便是之前建議說不見的人,臉色皆無不愉之色,反而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曌人的身上。
鐵木黎一代梟雄,其心思之細膩,可見一斑。
“請大曌的使臣進來吧。”鐵木黎高聲道。
“有請大曌使臣。”隨著親兵喊起,一名穿著大曌官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四十上下,雙目炯炯有神,留著山羊胡。
左手持著一柄佩劍,右手負在背后,旁還跟著一人。
“李思,見過城主。”大曌的時辰雙手抱著長劍,算是行了一禮。
以這樣的‘禮節’是對鐵木黎這樣的梟雄,可謂無禮至極。
在大曌,就算是對一個最為普通的的七品官,也不能抱著劍來行禮。
劍未何物?
乃殺伐之器也。
報劍行禮,難道是想動兵戈么?
“放肆。”鐵木黎身旁,一大將怒目圓睜怒道:“你大曌人,持劍上殿,安敢對我東州如此無禮?”
“這個大曌人太無禮了,城主大人,不若將其與其隨行,拖出去烹了,讓我們吃了他們的肉。”
鐵木黎將目光投向大曌人使臣,緩緩道:“大曌的使臣,如若你不能有個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這油鍋你是下定了。”
“來人吶,將油鍋架好,用木火燒得滾燙,一會讓大曌使臣下鍋時,可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是。”下方親兵頓時道。
鐵木黎目光炯炯看著兩人,他有種預感,眼前這個大曌使臣并不簡單。
血神塔是東州的根基所在,這個天下共知。
大曌已知道血神塔之事,此時卻不可能是趁機勒索。
因為他們也是剛知曉,根本來不及回到大曌。
就算回到大曌,按照大曌那個冗長的機制,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休想做出決定。
最大的可能,就是來探探東州的底,現在他自然不能弱了氣勢。
“呵呵,都聞東州人好客,每逢客人到來,便要煮肉熬骨以款客,卻不曾想,煮的是客人的肉,熬的是客人的骨,東州已饑荒到如此程度了么?”李思放下手中劍,絲毫不懼地道。
“哼,如果是客人,我們自然會殺牛宰羊,煮牛肉,熬羊骨,款待客人,可你算什么客人,如此無禮。”
“大曌人,你們這群只知道耍奸偷滑的小人,又想什么陰謀詭計?”
鐵木黎用手壓了壓,眾人言語方歇。
“我嘗聽聞,大曌乃是禮儀之邦,待人接物,皆循禮節,不知是也不是?”鐵木黎含笑道。
“正是,我大曌泱泱大國,禮儀之邦,自然一切皆循禮儀。”
“哦?既然如此,閣下說自己乃是使臣,是我東州的客人,為何不循禮,亦或是持劍上階,便是你大曌的禮節?”
鐵木黎連連發問。
李思早就料到這一幕。
此時他不能說自己不循禮節,也不能說持劍上階是大曌的禮節。
如果他這么說了,無異議打了大曌的臉面。
到時候,就算是東州城主真的將他煮成肉糜吃了,大曌都不好意思說半句不是。
李思的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隨行人,心中暗道:“我說祖宗,你不是想坑我吧。”
來之前,這個小祖宗就說,接下來只要按照她的話來說,東州城主必定大悅,說不準還會倒向大曌這一邊。
現在大曌與羽明局勢緊張,如果他能勸說東州倒向大曌,他便是大功一件。
是以,他答應了下來。
他曾問過小祖宗,到底如何說。
可這小祖宗,偏偏說到時候她才會說,否則說出來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