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您能現在就教我修煉么?”薩瑤兒的心里念著這樣的話。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一些,她只要意念一動,便能與老爺爺溝通。
“誒,孩子,你心魔已種,現在的你,不適合修煉。”
“我這有一清心訣,你先修煉這清心訣,固本清新,可以防止你墮入魔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好!”薩瑤兒簡單吐出一個字。
這是一個字沒有絲毫的情感,冷如冰霜。
她的心已如枯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老者聞聲暗暗一嘆,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才多大啊,六歲?七歲?
一個小小的孩子,一個小小的女娃,這個年紀,她本該在父母的膝下承歡撒嬌,為何命運如此不公,要如此折磨這一個孩子呢?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谷;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臺清悠;心無掛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水流心不驚,云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孩子,記住了幾成?”老者聲音緩緩響起。
“都記住了。”薩瑤兒緩緩道。
“什么?爺爺方才說了一遍,你便都記住了?”
“嗯!”
“那你復述給爺爺聽。”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薩瑤兒機械地重復著。
她天生聰慧,能過目不忘,乃是薩家的這一輩,最為接觸的天才。
只可惜,家道崩殂,父母雙亡,只剩一人。
“好好好,果然是天姿靈秀,仙材卓犖,好好好,不愧是能讓爺爺醒過來的資質啊。”
“爺爺這一生,所學頗雜,也唯有你這般的天資,才能傳承爺爺的衣缽。”
“瑤兒,你愿意當爺爺的最后一個徒弟么?”
“能報仇么?”薩瑤兒問道。
“瑤兒,需知諸法空相,父母親情,愛恨情仇皆為虛幻,唯長生之大道永恒也,你若一心執念與復仇,只會陷入萬劫不復,當年爺爺我……。”
未容老者將話說完,薩瑤兒道:“既然你不能幫我報仇,那你就去找別人當徒弟吧。”
“你這個小丫頭,爺爺我剛才可是救了你,怎么跟爺爺說話呢?”
“你要是不愛聽,可以走。”薩瑤兒一邊朝著荒野走去,一邊道。
“你,誒,算了,我近千歲的人了,怎么還會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好,爺爺教你,讓你有力量去復仇,不過,你要先拜師。”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遇到這么一個有資質的女娃,可是殊為不易,他自然不可能放棄的。
撲通!
薩瑤兒雙膝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薩瑤兒磕了九個響頭。
“師傅在上,請師傅教我。”薩瑤兒雙目通紅地道。
“誒,萬般皆是緣,命中早注定,瑤兒啊,起來吧,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小弟子了。”
“為師本名馬鈺,道號玉陽真人,按我門規,你既是我徒弟,我便需要重新與你起個名。”
“你心有執念,為師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拋棄這些虛妄之物,練就大道,今日起,你日后便與靈虛自稱吧。”
“是。”薩瑤兒口中應著,雙目卻無什么色彩。
此時在東州城,血脈殿中,兀家筑基后期修士已然回去復命:“女子已死,薩瑤兒不知所蹤。”
兀懷玉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道:“算了,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
兀懷玉說完看向薩寶庫道:“如果你再不出手,你的全族,都要跟著陪葬。”
兀懷玉再度拉了一個人過來,是一個胖小子。
兀懷玉心里清楚,老人最看重的便是孩子。
薩瑤兒父母雙亡,薩寶庫痛失愛子,心力交瘁,看著自己的孫子也要喪命當場,他的心,頓時也軟了下來。
“好好好,我放我放。”
“既然你們存心找死,就讓你們這些人,給我那死去的孩兒當墊背的吧,我這就放,我這便將血神塔中那些的人與血妖都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