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陽站起身來,向公羊嘉業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辭。”
公羊嘉業輕輕的“嗯”了一聲,垂手閉眼,嘆息著道:“公羊家此刻已陷入重重包圍,你的事,公羊家若是出手,不是幫你,而是害你。出了此門,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莫陽鄭重的點頭:“我知道。”
說完,轉身即走。
走到了門口之時,身后忽然又傳來了公羊嘉業的叮囑,那聲音之中,好像都在微微顫抖:“莫陽,記住了,天機不可泄,這是吾門大忌!”
頓時,莫陽心中就升騰出了一種濃濃的親近感。
吾門!
這一刻,公羊嘉業終于承認了公羊家和天機門的關系。
莫陽沒有回頭,只是在門口微微佇足,說道:“公羊家主,若是可能……還請保公羊超一命。寧欺白頭翁,莫惹少年窮。這一次,是仙宮錯了,大錯特錯!”
公羊嘉業的聲音幾近哽咽:“知道了,你去吧。”
“我期待著再與公羊超重逢之時!”
莫陽離開了,只有這句話,在公羊家的書房內久久盤旋。
不知過了多久,公羊嘉業好似精氣神爆滿了似的,雙眼猛地一睜,然后“噗通”一聲就朝著莫陽消失的方向跪了下去。
“天機門弟子公羊羽,及其后人公羊嘉業攜全家老幼三百五十六口,拜別門主!”
說完,三跪九拜,老淚縱橫。
大禮過后,公羊嘉業并沒有站起來,他手中又揮出了一道碧波色的光團,很快就凝聚出了一張古樸發黃的信箋。
信箋懸空展開,其中的字符好似有活力一般,一個一個的跳了出來。
“天機門不肖弟子公羊羽警戒吾之后人:
吾堅信蒼蒼者天,
必佑忠誠。
七萬載往去,
正義即在握。”
這信箋上經過了七萬年歲月蒙塵,上面的字跡依舊跳動著滿滿的生命力。通過這些跳動的文字,公羊嘉業似乎看到了當年先祖公羊羽那一身鬼神莫測的神通。
公羊嘉業繼續跪拜:“不肖后人公羊嘉業,謹遵先祖教誨。七萬載初心未變,雖百死而往矣!如今,忠誠已盡,使命完成,嘉業于九泉之下,亦無愧師門、無愧先祖。嘉業再拜!”
說著,又是三跪九叩。
跪拜結束,公羊嘉業打出了一道火團,把這張傳家寶的信箋燃成了粉末。
……
一道紅色的光影從天邊而至,穩穩落在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莽莽湖泊的水面之上。
正是風塵仆仆的冉雨竹。
她抬起頭,看到了湖泊水面上漂浮著一座巨大的宮殿似的樓閣,樓閣上方掛著一個巨幅的紅底牌匾——西江樓。
“據說,西江樓只認錢不認人,以死士聞名。只要給足了靈石,就是讓他們去殺人,都可以辦到。這一次,應該會比焚月派之行順利吧?”
冉雨竹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信心大增,白色面紗下的絕色俏臉之上,展露出了一抹少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