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簡單吃了個蛋炒飯,安撫好了五臟廟,李爭鋒又繼續在夜色中尋找機會。
彩禮很高,但真愛難求,不能放棄。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燒烤一條街,煙火升騰之處,皆是激情澎湃、推杯問盞的不歸人。
男人,女人,成熟的,青澀的,奔放的,頹廢的,妖嬈的,風騷的,酒中有知己,擼串真豪杰。
在這些人之中,有一位中年大叔,顯得特別扎眼。
他剃著板寸頭,挺著大肚子,脖子上掛著一個紙牌子,上書幾行大字:
“職業代喝,喝死不賠。
代喝一杯,二十元。
代喝三杯,五十元。
喝倒一個,一百元。
喝倒一桌,一千元。”
不過,想法雖好,但生意一般,半小時過去了,也只有幾個妹子,讓他代喝了一杯扎啤,圖個樂子,活躍一下氣氛。
他是誰的兒子,他又是誰的老公,成年人的辛酸和無奈,又有誰人能懂?
旁人或許不懂,但正處在人生低谷的李爭鋒,感同身受,他的腦海里,漸漸冒出一個點子,他想要拯救對方。
沖對方揮了揮手,將大肚子招到身邊,李爭鋒和氣地問道:“大叔,貴姓啊,這么喝酒,不怕胃出血或猝死嗎?”
大叔聽了,臉色微微一沉,沒好氣地說道:“免貴姓孫,外號孫大肚,你若是想照顧我的生意,就請掏錢購買服務,掃碼也可以,若是想消遣我,對不起,沒空。”
李爭鋒聽了,微微一笑,道:“我沒打算照顧你的生意,但我有一條生財之路,絕對會比你現在強,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說來聽聽……”孫大肚猶豫了一下,問道。
他現在上有老,下有小,正是被生活捏扁搓圓的狀態,就算不太相信這個嘴上沒毛的年輕人,也想聽上一聽,開開思路。
“別人的酒是花錢買來的,你喝了別人的酒,還想讓別人爽快掏錢,當然不太容易,而且,找人代喝,既不能重振男人雄風,也容易遭對手嫌棄,生意怎么可能會好,你沒有找對真正的剛需啊。”李爭鋒不疾不徐地說道。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孫大肚一聽,似乎有理,又追問道。
李爭鋒沒有急著回答,目光在四下一掃,問道:“你覺得這些人下班之后,為什么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了這里?”
“還能為了什么?壓力大唄,找幾個朋友喝喝酒,吹吹牛,發泄一樣,才有繼續面對明天的勇氣。”孫大肚毫不猶豫地說道。
“對頭,但是,我始終覺得,靠喝酒來發泄,還是不怎么爽,沒有打人來得舒服。”李爭鋒說道。
孫大肚聽了,笑道:“現在不同了,咱們是法制社會,打贏坐牢,打輸住院,沒人敢亂來了。”
“是啊,沒人敢亂來,所以,這才是剛需啊,想打人,又不敢打,想發泄,又承擔不了后果,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啊。”李爭鋒嘆道。
“你究竟想說什么?”孫大肚疑惑地問道。
李爭鋒瞅了他一眼,幽幽地問道:“你被人打過臉嗎?”
孫大肚聽了,胸腔起伏了幾次,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才悶聲說道:“被老板打過,所以我辭職了,不伺候那王八蛋了!”
“但是,如果每次打臉,都會給你一百塊錢,你能接受嗎?”李爭鋒平靜地問道。
“這個……”孫大肚有點躊躇。
“如果每天只是被人打打臉,就能輕松月入十萬呢?”李爭鋒又蠱惑道。
“那老子就徹底不要臉了,誰想打誰來!”孫大肚惡狠狠地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李爭鋒滿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那么現在,我有一個發財的良機想要送給你,只要你肯配合,月收過萬,甚至是月收十萬,都不是問題。”
“只要不違法犯罪,我一定配合!”孫大肚看了一眼自己懷胎十月卻永不分娩的肚子,咬牙說道。
“行,有筆嗎?”李爭鋒點了點頭,問道。
“有的,有的。”孫大肚連忙將別在口袋里的油性記號筆遞給了李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