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稱呼?
林棄抬頭看了那富家公子一眼,如今他的目力、聽力皆勝過往昔,方才便已聽到梁公子等人的竊竊私語,心知這幾人是認為他和上京城那位林棄長得像,所以才來問問。
不過,他如今乃是觀主,便微笑道:“這位公子,可是將我當成了天賜公子?”
那富家公子微微一怔,隨即搖頭道:“那倒不是,我那好友就是天賜公子的相識之人,我自然知道你并非天賜公子,只是我聽說,你們長得有些相像之處,恰好在下久仰天賜公子大名,卻未得一見,甚是遺憾,所以來瞧瞧罷了。”
原來是粉絲……林棄含笑點頭,又看了一眼梁公子那桌,笑著問道:“方才公子說,你那好友乃是天賜公子的相識之人?不知是哪位?”
那富家公子說道:“便是坐在主位的那位公子,他乃是寧州知府大人之子,梁子安。”
“寧州知府?”林棄微微點頭。
這些年來,寧王爺為了幫他向觀主求情,數次動身來這寧州寒山鎮,那寧州知府便趁機攀附寧王,年年奉禮,數年前,還將其子送至京城小住,以便參加次年春闈。
不過,他對那梁子安并無甚印象,甚至連寧州知府之子名為梁子安,他也是今時方知,何談相識?
林棄不由得暗笑,看來這梁子安也不過是一沽名釣譽之輩。
“青硯,既然見過了,便回來喝酒吧。”
這時,那坐在不遠處的梁子安忽然拔高嗓音喚了一聲,似乎醉意上涌,神態微醺,略顯輕狂地舉起了酒杯,高聲道:“不過是長得相像些罷了,有甚可看的?若有機會同去上京,我就和林公子說說,為你引見本人便是了,何必如此?”
他聲音頗為昂揚,酒后隱有狂態顯露,不禁引得滿堂客人望去。
方才已有不少客人聽到此人與天賜公子乃是熟識,此時聽聞此言,倒是并未覺得奇怪,反而有不少客人露出了艷羨向往之色。
那富家公子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對林棄歉意地笑了笑,便轉身回去了。
不一會兒,梁子安那一桌再次熱鬧了起來,可聽到梁子安故作謙態地將一個個關于他和天賜公子相識的故事娓娓道來,引得一些心向往之的賓客,忍不住持杯前去結識這位與天賜公子熟識的知府之子。
林棄卻是啞然失笑,他人都不在上京,甚至于林棄這個人都已消失了,又如何引見?
還真是有趣。
不過,他如今乃是觀主,并不適合多問林棄之事,也沒什么興趣拆穿,只是倒了一杯清茶,便笑吟吟地看戲了。
……
為了等待越劍仙所說的子女,林棄便在云興客棧住了下來,只是他不太清楚越劍仙子女是何模樣,便給了掌柜和伙計們一些銀兩,代他留意一男一女。
而那梁公子等人,似乎是因為寒山上的異象,特意來湊熱鬧的。
如此過了七日。
云興客棧,天字一號房內。
林棄站在窗前,望著院內往來的客人,不由得微微皺眉:“這么長時間了,越劍仙的子女還沒到?雖然不知那玉陽山距離寒山多遠,但修道之人的手段,御劍飛行的話,哪怕相隔數千里,也不至于這么慢吧。”
哪怕距離寒山鎮足有兩千余里的上京城,若是八百里加急,也只需兩日半就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