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朱乾的身體與麗娘一同從土地廟出來,來到村中青壯家中,朱乾站在一邊,只見麗娘坐到床邊,手中掐著法訣,對著床上熟睡之人輕輕吸氣。
當下便見得一道散發著淡淡熒光的白氣,從床上之人的口鼻之中溢散出來,被麗娘吸進口中。
片刻,麗娘便停了下來,隨即從口中突出拳頭大一團散發著熒光的白氣,裝入一個瓷瓶之中。
朱乾觀察那被吸了陽氣之人,面色只是稍微有些疲倦,并沒有其他反應,當即放下了心。
如此,麗娘與朱乾一連走了二十家,采夠了陽氣,便來到了牛三柱家中。
牛三柱此時正躺在堂屋中的用木板鋪的床上。
這是南山村的一個習俗。
將死之人必須從床上搬下來,傳說是若是不從床上搬下來,到時候魂魄便會背著床去地府。
當然這個只是傳說。
而此時牛三柱正躺在木板床上,氣息非常微弱。
不是睡覺,而是昏迷。
麗娘現實朝著牛三柱躬身行了一禮道:“對不住了!當時妾身受了那惡道脅迫,加害于你,萬望見諒!”
說完,這才拿出盛裝陽氣的瓷瓶,扒開瓶塞,放在嘴邊,然后朝著牛三柱口鼻吹去。
當下便見得瓷瓶之中絲絲散發著熒光的白氣緩緩飄出,然后沒入牛三柱的口鼻之內。
而牛三柱的臉色也由之前的灰白,慢慢轉變,先是變得蠟黃,再轉為蒼白。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瓷瓶之中白氣才不再飄出。
麗娘卻是神情疲憊。
看得出來,為救牛三柱,她消耗也不小!
但是此時麗娘的臉上,卻掛著釋然的笑意。
麗娘起身,對朱乾微微一蹲身道:“回稟神君,牛三柱已經無礙了,但是因為這些都是其他人的陽氣,他需要一段時間,將這些陽氣化歸自身,然后才能自己生出陽氣,恢復正常。”
“大概需要多久?”
“七天吧!七天之后,便能恢復如初!”
“嗯!回去吧!”朱乾說著轉身穿墻而過,朝著土地廟飄去。
“俾子私自做主,給牛三柱留了一句話。”麗娘道。
“什么話?”朱乾回頭看著麗娘。
“俾子說:是土地神憐他妻兒虔誠,這才救了他!”
朱乾看了一眼麗娘,并不說話。
“g-u-ǎn,guǎn”
南山學堂內,朱乾坐在講臺上,用炭條在木板上一筆一劃的寫著拼音。
下方每一個學生面前,都有一個半尺大小的沙盤,每一個學生都用木棍在沙盤上一筆一劃的跟著寫,口中也跟著念:“g-u-ǎn,guǎn”
片刻之后,朱乾看了看窗外的那已近靠近山頭的夕陽,便道:“下學了!”
一眾學生,全都起身躬身道:“先生幸苦了!”
“水生,你等一下!”朱乾道。
“是先生!”頓時一個十二歲的男孩點了點頭。
而旁邊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兒也慢慢的收拾東西。
這個女孩子是王二郎的二女兒,名叫二妞。
但是這丫頭卻是一個假小子,硬是纏著朱乾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王木蘭。
但是這孩子是這南山村最為聰明的,朱乾教他什么,一學就會,并且十分刻苦。
而牛水生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什么東西,也是一學就會。
這兩孩子現在的學業已經遠遠超出了其他的孩子,因此朱乾有時候會留下這兩個孩子單獨教授一些拓展性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