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山水之間,心境莫名便會清凈許多,耳邊聽不見旁人的惡語閑言,對于姜初一,洛月桐沒有太多的厭惡,但也絕說不上喜歡。
此刻,洛月桐看著陳安之笑得開心,根本不相信他是傳聞中那個背叛了三州五地的大劍仙。
姜初一是何等的存在,未生在同一片天下的洛月桐不清楚,但從傳聞和史籍中了解過一二,雖說姜初一是三州五地的叛徒,但他在劍道上的成就卻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天下九千大道,劍修主攻殺,姜初一僅憑一把劍,便能斷山辟海,壓得天下修士抬不起頭,即便是在三千年前,成為天下之主的何仙人,也不敢說毫發無損的接他三劍。
哪怕是后來何仙人平定黑暗動亂,姜初一叛變,何仙人也愿其為‘大劍仙’,按何仙人的話說,三州五地天下劍修成千上萬,劍仙亦然,但大劍仙僅此一人。
先不說姜初一在三千年前就被何仙人打散三魂六魄,就說即便是他僥幸沒死,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大劍仙,又怎么可能會來到這里當一個雜役。
所以洛月桐不相信,當做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洛姑娘。”陳安之無奈地看著止不住笑的少女,有些無奈。
洛月桐站起身,輕輕拍打染在衣物上的塵土,笑道:“回去睡覺咯,明天還要為大試努力修行。”
月色柔和,灑在臉上一片潔白,洛月桐走在前方,叫陳安之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依稀聽到一句輕輕的話,“謝謝你。”
曦光漏出一角,薄如蟬翼的光透過窗紙落在陳安之的臉上,不知怎地有些癢意,睫毛微微顫動幾下,睜開雙眼,只見幾綹青絲垂在臉龐輕輕撫著,一枝筆尖染墨的毛筆停在鼻尖三指距離,往后是白皙的手和張甜美可愛的臉龐。
“嘿嘿嘿,你醒啦。”少女訕笑著直起腰站在床邊,一手捏著毛筆,一手放在腦后。
陳安之抿了抿嘴,若是再稍晚片刻,恐怕自個臉上會多些什么奇怪的圖案也說不一定了。
“抱歉,我醒的有些晚了。”陳安之非但沒有在意,反而有些心舒,自他從三千年的永夜中醒的一個月來,這是頭一次睡得如此舒坦,或許是因為自己靈海初愈,少了些不安,先前自己這具身子八面漏風,如風雨飄搖里的殘破草屋,如今破洞填上一些,雖然少,但好賴能藏一些靈氣,靈氣也既是底氣,有了底氣,才會如此放下心來好好休息。
“你還知道自己睡過頭了啊。”洛月桐嘟著嘴說了一句,然后突然壞笑道:“今天的早飯,昨天的晚飯,你現在欠我兩頓了,你說怎么補償吧。”
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人兒,臉皮倒是比萬里長城都要厚,陳安之干咳一聲道:“誰讓洛姑娘你做的飯這么好吃,讓我無用武之地呀。”說著,他還無比惋惜的搖了搖頭。
洛月桐秀眉微擰,撇著如櫻桃般透潤的紅唇,不滿道:“行了,行了,趕緊起床吃飯,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學做飯,不然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會,小心師父趕你下山。”
陳安之連忙應了一聲,坐起來,看了看還杵在一旁的少女,打趣道:“怎么?洛姑娘要看我穿衣咯?”
好一番無賴的話。
叫的這姑娘登是俏臉飄紅,清眸微瞪,抬起手用力一丟,嗔罵道:“呸,臭不要臉!”
一抹水墨在空中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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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線,陳安之躲過早上的偷襲,卻被這正大光明的抹了一臉墨汁,在其眉心綻開絢爛的水墨梅花。
遠山宗的墨都是好墨,陳安之洗了半個時辰,舉起銅鏡,眉心的墨梅還是若隱若現,嘴角扯了扯,卻只好無可奈何。
“這天下九千大道,唯正氣為首,何仙人當年游歷天下,賞山水景,觀天下不平事,心有憐憫,遂擇正氣為首,從此便只有這正氣天下,浩然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