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里,細雨落,有一位背負雪白長劍的可愛少女,面向陳安之的院落站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屋里沒人,院子里也沒人,廚房里,都找過了,沒有陳安之的蹤影。
洛月桐繞著山路四處找,心里有些著急,明明昨日答應好的,要與自己學做飯,可這人怎么就沒了蹤影。
巍峨的山峰上,因著曦光峭壁生輝,身邊是滿山蓊郁蔭翳的樹木,頭頂是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云,懸崖邊上盤坐著的白衣劍客,倒是正好構成一幅絕美的淡墨山水畫。
洛月桐放緩腳步,走到陳安之的身邊,側臉看去,突地愣住,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家伙。
陳安之面色如常,渾身白衣被晨露打濕,發梢上還有些許晶瑩的寒露滴下來,他的眼里布滿血絲,此刻望著遠方,哪怕是洛月桐輕輕坐在身旁都沒有反應。
“你在干嘛?”洛月桐在他面前揮揮手。
良久之后,眉心舒展開的青年緩緩吐了口氣,笑說道:“我突破了。”
“啊?”少女歪了歪腦袋,一臉茫然的看著陳安之的側臉。
陳安之沒有解釋,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氣,破碎的靈海因著昨夜里,又痊愈了幾分,如果說之前的靈氣宛若燭火熄滅升起的一絲煙,那么現在就是茶盞里微微浮起的霧氣。
只不過陳安之不是正氣天下的人,自然也無法用正氣天下的境界來劃分,但若橫向來對比的話,那大概就是塵心境,也即是初踏仙路。
洛月桐聽不懂陳安之的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糾結,嬉笑道:“今天是大試抽簽的日子,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嘛?”
陳安之向后仰去,躺在茂密的草坪上,望著高不見頂的長空,他昨夜里為何小家伙的話苦惱了一夜,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所以日出前他心情很差,但日出后他審視自身發現靈海的意外之喜,所以他現在心情很好。
“不過我看你一夜未睡,還是回屋里好好休息吧。”洛月桐考慮片刻,轉而語氣有些低沉說道。
“一起去吧。”陳安之笑道,睡了三千年,他早就睡夠了,如今靈海漸穩,心性也隨之漸變,總算有點底氣,他也高興了許多,自然精力也旺盛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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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宗的大試分為兩輪,每三年一次,第一輪被稱為:登樓,是由外門弟子挑戰十九樓弟子,十九樓弟子自然不用多說,皆是人中龍鳳,而外門弟子則不然,大多是天資不佳但悟性尚好,或多或少有些可塑性,暫且收作外門,由十九樓里達到一定境界的弟子授業解惑。每三年,外門弟子中修為高深者,便借此大試機會向十九樓弟子挑戰切磋,切磋過程中,十九樓的首座會進行觀戰,來觀察天賦心性,擇優而納入門下。
此方法用意明顯,一是激勵外門弟子奮力修行,二是遠山宗每年招收弟子數目太多,難免會有些許紕漏,錯失一些英才,通過此法可以很好地彌補大策時的紕漏。
但近些年來,卻罕有外門弟子能夠通過大試,其中不乏有個別天資聰穎的弟子,但與十九樓的龍鳳相比,黯然失色。
除了一個人,那便是薛長義帶上山的洛月桐,至于為何上山后薛長義要先讓其在外門磨礪,無人得知,就連洛月桐自己都不明白。
大試第二輪被弟子們稱之為‘準圣斗’,這稱呼不乏有吹噓成分,但作為十九樓天才中的佼佼者,確實有日后成圣的資本。
第二**試,十九樓閣各派出四名弟子,由這四名弟子抽簽決定各自的對手,而后進行比試,勝出者進入下一輪,勝者再次進行抽簽,最終勝出的十九名弟子將獲得進入洗劍樓的資格。
“我告訴你啊,洗劍樓里面有好多劍。”洛月桐邊走邊跟陳安之解釋著,最后紅著臉吭哧半天,才說道:“都是些特別好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