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意面色古怪,扯了扯嘴角,“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是不靈光的。”
陳安之微怔,又想起紅袍對自己說的少年心性,現在想來,應該不單單是指自己的行為與言語,或許還有一層關乎腦袋的意思。
于是,這個活了五千年的老家伙,突然對自己,開始有所懷疑。
‘所以,我是活了五千年,還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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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今個在路上撿到了一張綁著黃紙錢的碎銀子。”這個自春風富貴山上下來的少年,抬起手斟了半碗酒推到靳銜木面前。
靳銜木此時臉色微紅,這是喝了酒,說幾句話,喝幾口酒,少年總是容易熱絡的,他接過之后,若有所思道:“我曾在書中看過這種,有人重病或是命不久矣,家里人會將寫了名字的紙錢綁在銀兩上,丟在路邊,好像是向撿了錢的人借命。富貴兄,可千萬不要用這錢。”
富貴爽朗大笑,猛地一擺手道:“我沒用,我把這錢,丟到寺廟的功德箱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命大還是佛祖的命大。”
靳銜木初時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竟然沒覺得不妥,豎起大拇指,稱贊道:“富貴兄果然是高!”
所以說,酒是個好東西,也是個不好的東西。
叫這書生郎都能昏了腦。
“好了,我差不多了,也該走了。”富貴扶著桌子站起身,喚道:“小二結賬。”
說著,便摸向自己腰間,又摸了摸。
“我的錢袋呢?”富貴瞪著雙眼,上下摸索著,盡力回憶,突然想起在長街上曾有個猥瑣的家伙撞了自己滿懷,當下也是明白了。
店小二立在一旁,面色逐漸難看起來。
靳銜木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一枚碎銀子,說道:“這酒我也喝了不少,全當我請富貴兄了。”
富貴撓了撓頭,眼角瞥見自己的那把鐵刀,而后搖搖頭,突地脫下身上的青衫,“我這身衣物雖說不上珍貴,但好賴也能值些銀子,就先抵押在兄臺這,改日我再拿著錢,帶著酒,再去遠山宗跟你取回來。”
眼看著對方要推辭,富貴趕忙說道:“我家老爺最看重因果,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可就染上因果了。”
“再說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且將青衫換酒與君醉!”
靳銜木無奈笑著,糾正道:“是且將換酒與君醉,醉歸托宿吳專諸。沒有青衫。”
“對對對。”富貴嘿嘿賠笑,“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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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所幸富貴站在樹下遮擋,只有少許細雨灑在少年的內衫之上。
小雨漸漸變大,落在水面,一朵朵水花漾著漣漪。
許是覺得被雨打濕的衣物貼著身子有些不適,富貴把上衣脫了下來,雙袖纏在腰間,裸著上半身,雨水順著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劃下來。
少年握緊手中的鐵刀,看著河水南邊。
“老爺說,你是三千年前最鋒銳的劍。”
“就是不知道我這把刀,能不能跟上你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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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