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之嘆氣道:“你若是只有正大光明的劍招,怕是贏不了我。”
靳銜木緬懷說道:“前些日里,你告訴我要順心得意,我當時沒想通,但后來終于明白了一些。”
陳安之握著劍,沒有表情。
“所以。”話音未落,靳銜木突然長劍在手,向前沖去,“我跟以前有些不同。”
陳安之不進不退,握著長劍,突然揮了一劍。
“錚~”
兵刃交接,靳銜木的劍被打偏三寸,他輕抖手腕,青色長劍在空中繞了個圈勾畫出靈氣,有絲絲劍氣宛若細針噴薄而出,去時快若電芒。
金石相撞的聲音宛若落雨叮咚,連綿不絕。
陳安之靈海之中的氣機盡數涌出,一抹靈氣附著在劍身,瞬間放大一尺左右,雖然不大,但足以抵著那些細雨劍氣。
就在這一刻,靳銜木空著的手腕食指中指并攏,悄然往回一勾。
一點寒芒先至,而后便是一尺小劍吐露寒意。
速度之快,一閃而逝,叫陳安之一時有些躲閃不及,匆忙間側身,探出一只手。
猩紅的血沿著劍刃蜿蜒走過劍鋒,順著劍尖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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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之感覺到手心一陣劇痛,不過一尺的小劍被他攥在手中,鋒利的劍刃劃破肌膚,幽幽青光染血,他微微嘆了口氣,“你是不一樣了,但跟我想的不一樣。”
他吐了口濁氣,現在才回味起剛才那六道劍氣,想必這把小劍先前就藏在里面,蓄勢待發。
說到底,還是太輕敵,嘴上說著自己不過凡人爾,心里卻還以為自己是無往不勝的大劍仙,再加上先前與富貴的較量,那場勝利讓他更加覺得自己還很厲害,卻忘記了對方根本未曾使用靈氣。
而現在,這把藏匿著的小劍可謂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只是沒有時間給他自省己身,靳銜木很快化作一道青虹激射向陳安之,陳安之提劍砍在劍刃,爆發出刺耳的響聲。
靳銜木感覺到手腕一陣劇痛,身子卻沒有后退半步,恍然想喚回一尺小劍,卻發現那張手掌宛若有萬鈞之力,撼動不得。
在靳銜木那一息恍惚之間,對方轉守為攻,主動發難,以劍作棍砸了下去,狠狠地落在他持劍的手臂,更加強烈的痛楚順著手臂傳來,仿佛連骨頭都被敲斷。
陳安之神情凝重,現如今感受到一尺小劍的躁動,心中莫名的有些厭煩,于是他又揮出一劍,瞄準靳銜木的小腿。
靳銜木倉促間只能舉劍抵擋,一步一步后退著。
白玉臺上。
濟顛和尚的視線有意無意看了韓笑白一眼,開口道:“看來金絲楠竹甲要易主了。”
韓笑白濃而有力的墨眉微挑,金絲楠竹甲說起來珍貴,但其實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收藏價值,圖個好玩,這位書生性格便是如此,喜歡好玩的東西,而現在他看到了一個更好玩的人,一個只有塵心境靈氣的家伙,把一位化魄境的人,逼到絕處。
“這家伙,是從哪里來的?”刀客瞇起眼睛,沉聲詢問,顯然也發現了些許端倪。
遠山宗掌教微笑道:“遠山宗從不問出處,亦不問歸處,只要一日是遠山宗弟子,遠山宗便留他一日。”
這句話,說的很輕,卻很堅定,隱含警告之意。
隨著看臺上發出嘩然的喊聲,靳銜木被一步步逼到石臺邊緣。
陳安之再次舉起長劍,沉聲道:“失了本心,何談順心?”
劍落人落。
石臺外,靳銜木呆呆坐在地上,眼中失了神,不知在思量著些什么。
陳安之長出了口氣,心中頗有些波瀾,從方才開始,他便一直憑借著蠻力在壓制著靳銜木,并不是因為所謂的好心敲打對方,而是因為他昨夜里汲取的靈氣早已所剩無幾,只有靠著蠻力壓制對方。
所謂打蛇打七寸,其意就是傷害長蛇的神經,叫它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