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意跟著笑了起來,她說道:“一開始我也覺得,但是見過它的大顯神威,就不這么認為了。”
陳安之聳聳肩,“這東西我留著沒用,送你了。”
沐如意沒有矯情地推辭,輕輕將簪子別在發間,繼續往前走,“你要去哪里?”
陳安之說道:“一個大概很遠的地方。”
“多加小心。”沐如意沒有追問是哪里,只是細心叮囑道。
陳安之突然伸出手搭在沐如意的頭頂,眉眼彎下來,如春風千斤壓低劍鋒,就好像三千年前,每當他離開時,那個搖光族的小家伙總會輕輕扯著他的衣角,叮囑他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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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長義就這么站在懸崖頂頭,盯著湍急的河流,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苦惱。
過了許久,他才收起煙桿,往山下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老人的錯覺,他覺得浪溪河這段水位好像上升了很多。
當老人走沒幾步,突然停下腳步,似是察覺到什么,轉過身抬頭望向對岸的峭壁。
也是一位老人,慈眉善目,不過看起來卻比薛長義更有氣勢,他身著官袍,背負雙手正笑吟吟地看著這邊,在他身后,站著個穿著縣令官服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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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散發出極威嚴的氣勢,如同頂天立地的長槍。
官袍老人滿臉堆笑,“薛大人,咱倆有陣子沒見面了吧。”
薛長義朝著官袍老人身后瞅了瞅,似乎是在尋找什么,嗤笑道:“蕭靜思,你那個傻徒弟沒跟著你?”
被稱作蕭靜思的老人,聽到對方略有不滿的話語后,微笑道:“我那個傻徒弟現在不知道躲在哪里醉酒,不知薛大人找他何事,話說起來,林平涼亦是我的弟子,也是這邊縣界的父母官,不知道他能否幫上薛大人的忙呢?”
林平涼是老人的弟子,薛長義自然清楚,這時問的話,顯然另有所指,蕭靜思此言頗有些打趣意味,為什么單指某位弟子,其中原因兩人心知肚明。
薛長義有些不悅,隨即變臉笑道:“我作為師叔,關心一下師兄的徒弟,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死寂下來,只剩下不知名的動物啼叫,混雜在清風與水流聲中。
說起來,蕭靜思本不是洛云王朝的人,祖籍大梁的老人家世顯貴,其父在朝廷更是官居正二品,而蕭靜思天資聰穎,自幼便進入翰林書院潛心讀書修行,被書院看重,若是無什么意外,蕭靜思的仕途可謂是平步青云。薛長義家貧,全靠自個兒苦苦鉆研學問,再加上腦子靈光,倒是考上了翰林書院,與蕭靜思同年,兩人也因此成為師兄弟。
他和蕭靜思,被譽為大梁王朝未來砥柱。
只是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
對于普通人來說,有很多觸及不到的事,對于翰林書院的學生亦然,比如說當年翰林書院的藏書閣為什么會突然起火,偏偏起火之后少了一本書,一本名為《千里將城》的書,對于他們來說,這件事很難解釋,甚至窮盡一生都會困惑著他們,但作為當年的輕歷者,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件算不得久遠的故事。
在藏書閣起火之后的某一天,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的解釋,在一個灼陽高掛的夏天,薛長義還未登入朝堂之高,正持書奮讀,師弟突然闖進來,告訴他蕭師兄走了,去了洛云王朝。
沉默了片刻,蕭靜思微笑的嘴角漸漸落下,他正色道:“你終究不是我,沒有辦法理解我要做的事。”
薛長義沒有過多呈口舌之快,看著他勉強笑了笑,說道:“當年你偷偷把《千里將城》拿走,不就是發現書中藏著的秘密,十九鬼口里面有什么,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蕭靜思聞言神情微變,皺起眉頭,顯得有些無奈,“《千里將城》并沒有把秘密寫完,我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
言罷,他突然閉上嘴,神念微動,一道聲音落在了薛長義的心湖之上。
“辯機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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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