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怕將下層床的被子淋濕了,干脆將鐵牛的被子褥子全都搬到上層。
之后兄弟倆也不用躺床上了,打亮了電燈各自拿起一本書看。
白楊看的是丁思誠為他倆準備的考古方面的書籍,鐵牛看不進這個,所以拿了一本武俠小說在看。
到將近十二點,鐵牛首先感覺到了不對,說道:“老白,我真的感覺身上有些發燙起來了!”
白楊忙伸手往他額頭上一摸,卻沒感覺很燙手。
鐵牛卻已站起身來,說道:“不行,我得出去吹吹冷風去!”
白楊忙道:“我看咱們還是留在屋子里好,萬一到外邊吵醒了其他人,那可就很難解釋了!”
鐵牛一想也對,只能重新坐下來。
稍微過了幾分鐘,白楊也開始感覺渾身燥熱起來,正想起身用涼水洗洗臉清醒清醒,鐵牛再一次站起身來,說道:“老白,我心里難受得很,感覺……好像要控制不住了一樣,你干脆拿根繩子把我捆起來吧,免得我會傷到你!”
白楊自己考慮一下,感覺用繩子把鐵牛捆起來倒也是辦法之一,但問題是——
“把你捆起來,萬一我發作的時候傷了你怎么辦?我可不敢保證這一次發作我還能跟第一次發作的時候那樣保持清醒!”白楊說。
不想他話尚未落音,鐵牛忽然“嗷”的一聲怪叫。
白楊嚇了一跳,回頭看他,鐵牛好像也被自己的叫聲給嚇到了,趕忙閉上嘴巴,一手抓住了床鋪架子,低下頭來跟他體內的躁動竭力對抗。
白楊自己也感覺身上的燥熱愈顯強烈,腦瓜也開始有些昏沉起來,趕忙吸一口氣,端起一盆涼水放在桌子上,直接彎腰低頭,將頭頂浸進涼水里。
上一次發作,他將涼水當頭澆淋,當時就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
但這次也不知是因為就著盆里的涼水不夠痛快,還是因為時間越久中毒更深,他沒有感覺稍微清醒些,反而因為彎腰低頭,一口氣憋在肚里出不暢快,身上愈發燙得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老白,我真的很難受,你把水潑我身上來!”鐵牛說,聲音喑啞,呼吸很重。
白楊一回頭,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鐵牛一張臉已是血紅,正便是毒性發作最猛烈時的模樣。
事實上白楊自個兒也感覺難受得不行,只不過他看不見自個兒臉上是什么顏色。
但這會兒根本沒法考慮,他只能照著鐵牛所言,端起水盆將滿盆水直接潑在了鐵牛身上。
只可惜鐵牛沒有感覺好些,反而雙眉一豎,又是“嗷”的一聲低叫,上前一步抓住了白楊的脖子。
幸好他沒有用力,而是迅速松開,用力擺頭好像是在竭力控制著自己。
白楊事實上也在努力控制著自己,在他內心深處正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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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種極其強烈的、想要亂吼亂叫大肆破壞的沖動。
突聽得“砰”的一聲大響,白楊回頭去看,鐵牛一腿踢在了木架子床上。
這一腿踢得好重,直接將他自己睡的下層床鋪的床幫踢得“咯嚓”折斷。
那床幫比人的胳膊還要粗些,正常來說用腿去踢床幫,百分百床幫完好人腿會斷。
但這個百分百在鐵牛跟前出現了偏差,床幫確確實實是斷了,但鐵牛很明顯啥事沒有。
反而他好像是找到了發泄的途徑,忽然伸出雙手,緊抓住上層床鋪的床幫,兩臂用力,想要將上層床幫生生擰斷。
但手上的力氣,肯定是不如腿上。
所以床幫沒有如愿折斷,但卻“嘩啦”一聲,床幫跟床撐接口處被他掰斷,整個床幫都被他抓在了手里,上層的床板一歪,被子褥子全都滾落下來。
但鐵牛仍未盡興,他兩手抓著床幫,向著腿上一撞,“咯嚓”一聲響,一條粗大結實的床幫,又被他一折兩斷。
白楊沒有阻止,不是驚得呆了,而是他自己也感覺很是興奮。
所以他也向著下層床幫踢了一腳。
這一腳踢得不比鐵牛那一腳輕,下層床幫本來已經被鐵牛踢斷,再被白楊一踢,床幫兩頭全都斷折,直接飛起老高,連床板也跟著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