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的慶典酒宴本來是在敦煌最大的一家飯店舉行,但“沙海公司”不敢將倒斗人跟其他客人混在一起,所以在一棟獨門獨戶的院落里另開酒宴,所有倒斗人同聚一堂吃酒攀談。
當時來了五六十個倒斗人,自然有一部分已經金盆洗手,改做了正當營生。但也有三十來個,仍舊在酒泉地區從事倒斗。
白楊并沒有一來就出示發丘地印,而是以白老爺子的孫子的名義前來道賀。
白老爺子當年在倒斗界威名赫赫,跟馬道成的父親也曾有過交情。
但自白老爺子金盆洗手之后,跟幾乎所有倒斗人全都斷了聯系,到如今在倒斗界知道白老爺子的已經不多。
再加上白楊年紀輕輕,馬家人也就沒怎么看重,直接將其安排在倒斗人這邊院子里吃酒。
白楊本來就是來探聽消息的,自然越低調越好。
沒想到他身邊一個黃皮寡瘦的中年男人十分健談,很快就自我介紹姓孫名旺,倒斗界人稱鉆地鼠。
孫旺倒是聽說過白老爺子的名頭,說道:“我們這些人晚出生了幾十年,沒能得見白老爺子風范,但我聽說白老爺子當年可是倒斗界的泰山北斗,白兄弟家學淵源,不知倒過幾座大斗?”
“我沒有倒過斗!”白楊搖頭,一半實話一半扯謊,“我爺爺早就金盆洗手,只是偶爾跟我講談一些倒斗之事!但后來我爺爺跟我父母相繼去世,我做過一段時間護林員,實在是在林子里憋得很了,又聽說現在倒騰古玩來錢很快,所以我才辭了工作,到敦煌這邊來轉轉!”
“白兄弟的意思,是想要重操舊業?”孫旺呵呵一笑。
“也不是說要重操舊業,只不過自小聽我爺爺講得多了,我對倒斗這一行有些興趣倒是真的!”白楊正經回答。
“這樣啊!”孫旺伸手拍拍他肩膀,又向著一個端著酒杯在院子里跟客人們說笑應酬的年輕人一指,“看到那一位沒有?那是馬老板的兒子,他也跟你一樣,自小聽多了倒斗的事情,對倒斗這一行很感興趣,只不過他們家現在做的正經生意,生意面兒鋪得還很大,他若再去倒斗,怕給家里帶來禍事,只能跟你一樣想想而已,不敢真的下墓倒斗。”
他說的那個人年紀跟白楊差不多,之前經自我介紹,白楊知道此人名叫馬秉孝,是馬道成的大兒子。
今天馬道成肯定是要留在飯店那邊陪客,這邊就只能安排馬秉孝跟他二叔馬道顯陪酒敬酒。
馬秉孝雖然年輕,但卻能說會道,在一眾客人間來往穿梭如魚得水,就連白楊都對他印象極好。
不想酒過三巡,白楊正跟孫旺請教倒斗界的事情,突然有一個三十幾歲的壯漢,起身向著白楊他們這一桌走了過來。
孫旺認得此人,立刻笑呵呵地起身喚道:“這不是穿山龍李乾兄弟嗎?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那李乾的名頭似乎非常響亮,同桌的其他幾個人有認識他也有不認識他的,但一聽這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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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全都站起身來。
白楊見其他人都站起來了,也跟著站起。
那李乾卻沒怎么將孫旺放在眼里,只是斜目向著孫旺一瞅,便將眼光落在了白楊身上,問道:“聽說今兒有一個姓白的是從前移山倒海白老頭的孫子,是這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