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式據馬就位,雜役勞工又通過人手傳遞的方式將一個個裝滿沙土的麻袋運上來,將據馬工事建的更加牢固。這一過程得到了幾十號冒險者和武裝侍從的保護。
等著工事構成,時間都過去兩小時了。雙方似乎都很有耐心,一個死守,一個慢條斯理的準備。
周青峰將自己的指揮部放在距離獸人據點三百米外的樹林邊,他組建的通訊班正到處跑來跑去,保證參與戰斗的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當前的情況,了解自己的職責。
這一點同樣很新奇,參戰的人發現自己知道的越多,心情越是放松,應對自然就越發從容。
搬運據馬和沙袋的雜役勞工就是周青峰的手下。他們輪流上場,每完成一次任務就能回到臨時營地喝口熱水,吃口面包,稍稍休息。這讓他們保持還湊合的士氣,能連續干活。
這種作戰方式還真的奇怪,鐵礦谷的費哲負責保護這些勞工,他和手下的武裝侍從就很是不解。一名侍從低聲嘀咕道:“這些賤民居然能干一會活,休息一會,還有東西吃。”
費哲過去攻擊其他定居點,就是帶著武裝侍從和一批奴隸般的雜役堵在敵人的家門口,騎著馬耀武揚威進行挑釁。對手如果受不了便會出戰,雙方面對面的捉對廝殺。
賤民們的作用么?基本就是搖旗吶喊,事后當個苦力,其他的啥也干不了。
周大爺指揮下,卻是各位老爺們觀戰。一幫賤民居然成為主力,還有吃有喝。別說費哲極不適應,其他各家定居點頭領都不適應。
可目前看來,這種安排似乎也沒啥不妥的。參戰的老爺們連汗都不用出,一道據馬防線構筑完畢,兩部投石機這才被推上場,開始展開。
時間都是下午了,距離天黑只剩兩三個小時。戰斗氣氛一點都不濃烈,好些武裝侍從騎著馬來回跑,悠閑的好像在郊游。也不知道當天能不能打起來。
圍墻上的施羅德也覺著氣悶,他還想著來襲的雜碎會無腦沖擊自家的圍墻,就好像過去那些兇暴動物一樣,被堵在圍墻下遭受墻上人類的各種屠殺。
最好還有個把強者能登上墻頭,斬殺己方幾個蠻子,一時無人能敵。于是施羅德大爺挺身而出,在眾人驚懼之時力挽狂瀾,將強敵斬于斧下,再次拯救了家園。
這種戰斗才完美嘛!
可今天圍墻外的那伙雜碎不玩這套,慢條斯理的好讓人心焦。施羅德只能不停給手下講笑話解悶——看哪,菜鳥指揮戰斗就是這么沒意思,好半天都不死個人,連血都見不著。
哈哈哈......
于是圍墻上再次哄笑。
施羅德懂的笑話就那么些,翻來覆去講多了,手下的笑聲都敷衍,一聽就是假笑。這等啊等的,半天時間過去了。忽然聽到圍墻外傳來轟隆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翻滾。
施羅德連忙抬頭觀看,敵人的據馬墻后布置好了投石機。投石機的配重下沉,甩臂揚動,兜網中的一塊石頭被高高拋起,越過一百多米的距離......
呼的一下落在獸人據點的圍墻后。
石塊攜帶不小的動能,啪的落地變得粉碎。濺射的碎石噼里啪啦的亂飛,打在營地內的建筑上造成一團亂響。這一擊威勢不小,真要挨上不死也殘。
墻頭的蠻子都有些心驚肉跳,施羅德卻大聲笑道:“看,我就說投石機打不準吧,傷不了我們半根寒毛。外面那幫人打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