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那更嚴重。鍛錘的沖擊力太大,鐵砧裂了。”
“啊......,這該死的鍛機,居然能把鐵砧捶裂。我用我祖父的酒杯發誓,地底的灰矮人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你們兩個別愣著,快過來一起幫忙。”
鮑威爾和馬丁面面相覷,感覺自己好像是上了賊船下不來。
這勞累就是一天又一天,鮑威爾和馬丁再沒有興奮感。他們付出了幾百金幣,若是一走了之反而更虧,只能留下來上班賺錢還學技術補回些損失。
不停的上班下班,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回鍛造場和宿舍。一個是寒風城的密探,一個是‘鐵匠之王’的首席鍛造者,兩人都覺著自己這樣混有點太傻,以至于懷疑人生。
鮑威爾問馬丁,“你覺不覺著自己越來越沮喪?”
“我不是沮喪,而是累的很,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今天在鍛造場,那臺該死的鍛機把鐵砧搞壞了。我們正費盡全力打算重新弄了個鑄鋼的鐵砧。
可制造一個大型的鑄鋼件很有難度,我們十幾個工匠為此頭疼的很。維克多.雨果得知此事還專門到鍛造場來鼓勵,說是什么‘現場調研,視察工作’。
我今天才見到那個年輕人,他還給我一個金幣的賞金,說什么科技進步就是點點滴滴的細節改善,要我們不要氣餒,勇于試錯。”
馬丁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為了搞那個鑄鋼鐵砧,我當時腦袋昏沉,非常疲憊。聽了那幾句話,我竟然感動的愿意為他效力。這是什么樣的心智奧術?太可怕了。”
兩人在屋子里唉聲嘆氣,就差抱頭痛哭。
馬丁也問鮑威爾,“你這兩天在干嘛?有什么特別的發現嗎?”
鮑威爾是密探,有空閑就在村里到處走。他也倒在宿舍的木床上不想動,懶懶說道:“發現了很多異樣,你想聽那件?”
“隨便。”馬丁就想舒緩一下精神。
“維克多.雨果前不久帶隊清剿了森林里的一個豺狼巢穴。他要在那里建一個據點,方便冒險者繼續深入探索精靈遺跡。村里組織一支規模更大的探險隊,正在招募人手。”
“這事我聽說了,據說還獵殺了一頭食人魔,還帶回了一具非常......奇特的人形魔像。”
馬丁想起鍛造場里聽來的消息,但鮑威爾卻搖頭道:“我這兩天都去了訓練場關注新組建的探險隊。很難以置信一支由賤民和侍從組成的隊伍,竟然讓我有種......”
鮑威爾很難形容自己第一次看百多人列隊的場景,一個十乘十的方陣而已,隊伍也不甚整齊,卻可以熟練的左轉右轉后傳,服從統一號令。
貴族家的農奴兵哪有這種本事?
“知道嗎?維克多.雨果根本不在乎我們。他根本不在乎我們覬覦鍛機的技術,不在乎有人窺視他的村子,不在乎我們那點小小的心思。他就是想讓我們干活。可我們......”
鮑威爾想了半天,無奈的低語道:“好像只能干活才不虧,可又覺著越干越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