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夫更驚,“我是被喊去急救的,到的時候尸體都硬了,也就填個死亡報告,估算個死亡時間。這父子倆都喝了酒,半夜掉溝里沒起來,肺部都有溺水痕跡,沒啥特別的。”
鄰居們還是搖頭,繼續問道:“會不會是那小子干的?”
余大夫臉一垮,“想死么?一張嘴就瞎咧咧,出事的兩天晚上,那小子都有不在場證據。他不是在廠里跟幾十號工人加班,就在小學那邊開夜校培訓。”
鄰居們這下笑了,“余大夫,瞧你急的。我們都沒說是誰?你先搶著說了。這事背后肯定有鬼,否則聯防隊這父子倆咋可能前后兩天死在同一個地方?”
余大夫真生氣了,惡狠狠的罵道:“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成?有種大聲嚷嚷,到那小子面前去嚷嚷。看他對會不會心慈手軟,會不會把你們按進那個臉盆大的河溝水坑里去?”
幾個鄰居不敢言語,訥訥的散了。余大夫則長嘆一口氣,不知該如何想才好——這意外來的太詭異,方才叫人覺著害怕。最大的嫌疑人一直公開露面,這更叫人害怕。
那小子一向以人傻錢多著稱,好像誰都可以上來薅個羊毛,還薅的特別開心。可現在羊毛薅到手,方才發現羊皮底下很可能是一頭兇狠的餓狼。
要說大伙不心驚是不可能的。
余大夫嚴厲斥責了鄰居的‘謠言’,自己卻心事重重。他在衛生所里坐了半天,到了下午聽著外頭有一聲喊,“余大夫。”
余大夫嚇一跳。只見周青峰從外頭走進來沖著他笑道:“衛生所有棉紗布么?我想買點。”
“棉紗布?有有有。”余大夫連忙起身幫周青峰去找,翻出一大袋子。周青峰掏錢要買,他連忙制止道:“算了,算了,不用錢。”
“那怎么行?”周青峰還是要付賬。
余大夫小心而尷尬的說道:“小周啊,你看過去兩三個月,我從你那里占了不少便宜。自行車啊,手表啊,收音機什么的,你肯定虧了,要不我給你把錢補上?”
“為啥要補?”周青峰擺擺手,“我不虧。”
“你看最近鄉里.....,死人挺多的。我這心里有點那個啥.....。”余大夫搓搓手,卻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周青峰仿佛沒聽懂,“哎呀,合理合法的交易,能有個啥呀?我以后有個什么麻煩,還得找余大夫你幫忙呢。
至于最近死人什么的,我也覺著蹊蹺呀。那可能是有些人做壞事太多,出門遇見鬼,跟我能有什么關系?不多說,我晚上有約會,走了。”
年輕人離開,余大夫心里反而放下一塊大石,輕松了許多。衛生所外幾個鄰居探頭探腦,隔著老遠問道:“老余,你跟那小子說啥呀?”
余大夫心里一松,見到這些鄰居又火大,怒聲喝道:“你們盡傳謠言,搞得人心惶惶的。死的那些王八蛋肯定是壞事做太多遇見鬼,這不很正常嗎?”
此刻在‘圣光機械’的老廠房內,一臺用于熔煉金屬的反射爐中,鉑條正在兩千度的高溫下融化。在旁邊的電熱爐上,‘破邪’重劍被加熱到通紅,即將重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