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訓練部隊,盡量講求簡單,啥花招都不要,上戰場就是拼命。他手下的步兵如此,騎兵也是如此。
一刀劈上來,便是你死我活的較量。
薩克的戰馬還在減速轉彎,回身迎擊更是用不上勁。他奮起自己全數力量灌注刀體,同樣亮起刀芒。
兩柄戰刀迎擊相撞。
稚嫩面孔的菜鳥借著馬速獲得極大優勢,刷的劈上一刀,閃身就跑。
薩克只覺刀體傳來巨力,靠著自己強壯的身體抗住了。可頭一名輕騎沖過,第二名輕騎以同樣的方式橫握騎兵刀,又是一道刀芒劈上來。
二十多名重騎從尾到頭,連續遭受輕騎的快速掠襲。
不是每個騎士都有刀疤薩克的實力,好些人在第一擊中就被劈中。就算有薩克同樣的實力,也扛不住剝洋蔥似的的一連串攻擊。
寒風城的輕騎也沒什么特別的打法。他們就是把騎兵刀橫著輕握,依靠馬匹帶來的速度和力量,還有‘附魔武器’帶來的鋒銳,刷刷刷的一沖而過。
刀疤臉薩克在重騎領頭的位置,他挨第一擊還無所謂,第二擊就覺著氣惱,第三擊就意識到不對勁。
可后頭的輕騎兵猶如不怕死,還在繼續殺來。
當身上的甲胄挨一刀而破損,薩克總算意識到自己扛不住這樣持續不斷的攻擊。他連忙翻身倒向戰馬的一側,躲避后續的攻擊。
可惜,薩克遭遇的并不少一兩個對手。
眼見對手躲避,后續的輕騎更是肆無忌憚。他們盯上了這名敵方的重騎指揮官,連續六七把騎兵刀帶著刀芒在呼吸間閃現。
薩克扳住馬鞍,躲在戰馬的另一側。戰馬替他倒了霉,馬側被連續劈擊,肚破腸流,馬鞍和馬鐙的系帶也被砍斷。
戰馬因為遭受重創而嘶鳴,掙脫逃離。薩克暈頭暈腦的摔在地上,睜眼就看到一波跑動的馬腿向他踩踏。
此刻站起身極為不智,薩克只能側臥半躺,雙手抱頭,希望自己運氣好些。
馬蹄踏地,嘶鳴亂叫,慘聲不絕,高速跑過的馬匹刮起一道道旋風。倒地的薩克只覺自己大腿突然被撞上,緊跟著便是撕裂般的劇痛。
一匹半噸左右的戰馬在受驚中踩到了薩克。這一蹄子下去,直接這刀疤臉大漢的腿給踩斷了。
劇痛下,薩克不得不抱著自己大腿慘呼。他抬起頭向四周望了一眼,只見自己的戰馬就倒在不遠處,血流一地。
就剛剛眨眼的功夫,跟隨出擊的精銳重騎倒下一半。
一名騎士被砍死,尸體跌落馬鞍。可他的一只腳還套在馬鐙上。戰馬拖著主人的尸體,茫然的在黑夜中跑動了幾步。
至于剛剛那伙菜鳥輕騎則不知沖哪兒去了。
戰場上廝殺正酣,薩克知道機不可失,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斷腿去牽馬。他將死去騎士的尸體解開,甚至還辨識出對方的身份。
“可惜啊,這家伙的漂亮老婆要守寡了。那女人平日圣潔的像圣女,不知要便宜了誰。”薩克唾了一口,忍著痛上馬,快速逃離。
今天這場出擊真是遭透了。寒風城的重裝步兵挺頑強的,輕騎兵拿捏戰機的本事更是有點出乎意料。
刀疤臉的薩克一抖韁繩,想著回去立馬向城主進言——這黑咕隆咚的夜里別玩什么主動出擊,還是死守村子比較好。
馬匹跑動卻沒走幾步。一支利箭從黑暗中射出,正中薩克的后背。銳利的箭矢甚至射穿了他的甲胄,穿透了他的心臟。
剛剛上馬的刀疤臉薩克再次跌落,撲通倒下。
在黑暗中,寒風城獵殺小隊的半精靈弓手揚了揚手里的長弓,朝阿德里安夸耀道:“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射箭。”
阿德里安看看手里有效射程只有十來米的便攜輕弩,嘆氣不已,“什么時候輕弩能射上百米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