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茂還是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勁。不過這等事真的追究起來,那就沒完沒了。既然自己愿意幫他們治病,就這么著吧。
進了充當治療室的病房,從外面看房子和其他破房子沒啥分別,進到里面就發現除了不漏風之外,居然還有煤爐,氣溫比外面高些。馮茂有點滿意,就聽胡安喊道:“你們都聽著,今天是誰給你們治的病?”
“是胡安大哥!”屋里的人齊聲應道。
胡安連問三遍,回答都一樣。胡安轉頭對馮茂笑道:“你看,我讓他們背熟啦。誰問起來,他們都會這么說。”
馮茂也不想再管這事,就叫病人過來。第一個病人是手臂上被劃了個大口子,無法自行收口,傷口兩邊的肉如同嬰兒的小嘴般翻著。馮茂讓胡安找兩條大漢幫著按住這位,又掏出件白大褂扔給瑪麗,命道:“你穿上這個過來幫忙。”
瑪麗怯生生的套上白大褂,湊過來。馮茂讓瑪麗幫他拿工具,自己開始處理傷口。
經過一星期的研究,馬洪先生教給馮茂的法術已經有點被吃透一小部分,而這一小部分已經讓馮茂確信這套東西是真家伙。
勒內老師說過,‘各個教派的超凡之力體系從來不是對真理的探索,而是告訴你如何掌握它們在漫長歲月中總結出的經驗與法門。你要做的只是跟在它們背后走,而不是居于這些理念之外去考慮這些經驗的本質是怎么回事。’
雖然馮茂還是忍不住去思考法術的本質,但是有了具體法門之后就是不同。他抬起手掌,先在體內構建了一個探索模型。
以前馮茂檢查傷口是用超凡之力對傷口來了個‘全息掃描’,用獲取的大量數據與自己的身體對比,然后判斷病人病灶處的情況。
現在馮茂構建了一個三維網,每根‘網線’之間存在一定距離。根據不同‘網線’傳來的不同感應,結合自己的經驗對傷處的情況做出一個判斷。
網狀判斷當然沒有‘全息掃描’來的細致,卻只用原本幾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長時間維持。馮茂以前用不了太久就會耗盡力量,現在他能夠輕松維持幾個小時這種感知模型。
對著病人傷口處感知片刻,馮茂用探針小心刺入,病人感到酸麻,立刻扭動起來。兩條大漢說著,‘別動!’手上用力,把這廝牢牢壓制住。
馮茂也不管病人難受的笑、嘬牙花、又哭又笑,他只是全神貫注的探針輕巧的進入傷口,把受傷后進入傷口的雜物與細微的纖維絲都給挑出來。處理完這些,馮茂才對傷口進行了縫合。縫合后馮茂忍不住來了個‘全息掃描’。就感覺處理好的地方結合的不錯,雖然傷者體內流動的力量在這里還有紊亂,至少之前被傷口完全被阻斷的內部流動恢復了。
劃傷、刺傷、扭傷、拉傷。這些病人們的傷處也沒啥特別。只是治療起來很麻煩,格外麻煩的是這些病人家里定然是冰冷。屋里溫度最高的物體大概就是他們的身體,在持續散熱的情況下很多傷痛并非靠治療能夠起效。
馮茂只能告知他們要對某些位置保暖,除此之外就只能等到春天氣溫上升后自然好轉。
原本以為自己的話會被這幫人嘲笑,沒想到病人卻答道:“我也知道這是老毛病,春天就好了……”
在幾乎一樣的開場白之后,這幫人就會說他們接了活計,若是不去的話就得餓死之類沒多大區別的內容。
馮茂狠狠心,讓瑪麗拿過一個針匣。瑪麗端著針匣走過來,看到馮茂從里面抽出又細又長的銀針,忍不住連退幾步。
馮茂心中暗笑,以前看的時候很多書都寫,只要看到細長尖銳的東西,奔跑的馬匹立刻就會停下奔跑。所以長槍陣能夠輕松對抗騎兵沖鋒。
其實人類看到同樣的東西也會感到不適,這種感覺可不是只有馬匹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