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客人開始散去,作為宴會主辦者的弗朗西斯先生開始送別。弗朗西斯先生請求馮茂無論如何都要最后走,馮茂就坐在吧臺旁邊喝著飲料。
沒有人拉著馮茂長篇大論的廢話,也沒人提出很親密的邀請。在宴會上和馮茂說過話的只是為混臉熟,大部分客人只是來參加宴會,在宴會上看看名聲鵲起的年輕修士只是項目之一而已。
弗朗西斯先生在舉辦宴會之前說過,這種宴會只是把馮茂介紹如社交界,馮茂能在里面走多遠得靠馮茂自己。作為馮茂資助人的弗朗西斯先生做到這個程度就算是完成了全套資助流程,以后就算是與馮茂劃清關系。馮茂惹到的人并不會找弗朗西斯先生報仇。
馮茂覺得有道理,強者們即便遷怒,也很少對遷怒對象周圍的人實施二次遷怒。譬如一星期前在農莊里通過干細胞治療使蒙哥閣下再次揮動行動能力,蒙哥閣下發現馮茂接受過索爾閣下的培訓,就想拿馮茂當作測試當下行動力水平的練手工具。連公爵勸都不好使。
“放心,我會盡量不殺死你。”蒙哥笑著握緊了武器。
馮茂抽出短刀,決定以后不管是跟誰出來,都要帶上勒內閣下送給自己的劍。這種短刀與蒙哥手中的長劍相比太吃虧。在蒙哥動手前,馮茂問道:“是什么讓你非得和我動手?”
“你聽說我得罪過索爾閣下,就對我生出畏懼。你明顯是認為我做錯了什么。”
“那是你的誤會,我對你和索爾閣下的恩怨沒啥興趣。在不知道事實之前,我更沒有評價的資格。”
“哼,你以為這么說就能糊弄過去?”蒙哥抬起劍,開始邁動腳步。
見蒙哥要動手,馮茂也做好了戰斗準備,腳步慢慢移動,同時忍不住心里的不快,嘲諷的說道:“我原本也有些奇怪為何會感覺你很危險。現在我明白了。”
“說來聽聽。”蒙哥語氣里也是嘲諷。
“只要不做索爾閣的敵人,大概就是安全的。閣下費力思考的時候,是在找殺死對面那人的理由。與之相對,只有做你的朋友才是安全的,你在費力思考的時候,是找一個不殺對方的理由。只要你找不到不殺戮的理由,你對面的人可能立刻就會死。”
“哈,哈哈!好有趣的小朋友。”蒙哥大笑中垂下劍,停下腳步,“大公殿下,你總是能找到這么有趣的人。你不用再擔心,我放過他了。”
端起飲料喝了一口,馮茂生出種沖動。如果當時自己真的與蒙哥交手的話,結果會如何?假設蒙哥被打成高位截癱之前有灰袍的實力,十年間不得不坐在輪椅上的他,此時實力如何?也許蒙古會想之前對馮茂無禮的那些人一樣,被馮茂斬殺呢!
正在心里通過YY來發泄怒氣,弗朗西斯先生走到馮茂身邊疲憊的坐下。調酒師給弗朗西斯先生送上杯雞尾酒,弗朗西斯先生疲憊的松口氣,“唉!馮茂先生,我之前就想和你說,辦了這次介紹您進入社交界的宴會只是在證明您已經有能力靠自己解決問題,并不是說我從此斷絕和您的友好關系。”
“能以對等的立場和弗朗西斯先生商談合作,這讓我感覺很自豪。”馮茂答道。
弗朗西斯先生又啜飲了一口雞尾酒,感慨的應道:“如果是普通醫學院的學生,需要至少五年時間才能把被資助人推薦給社交界。馮茂先生只用了五個月時間。真讓我感到榮幸。”
說到這里,弗朗西斯壓低聲音說道:“馮茂先生,我聽到種說法,也許您今年就能成為黑袍封圣者,到時候您可就是閣下了。如果您在那時候沒有置辦產業,請大膽使用我這里舉辦宴會。”
馮茂覺得弗朗西斯先生未免太過于熱心,就答道:“如果那時候我還沒被人殺了的話,我會考慮的。”
沒想到弗朗西斯并沒有害怕,他很認真的答道:“閣下的想法未免太悲觀了,很多人嫉妒您,但是想殺一名黑袍要付出巨大代價。我認為他們不會這么沖動。再說,以閣下修行速度,再過一兩年,閣下就可能成為白袍封圣者。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沖突,誰也不可能想去殺一名白袍封圣者。”
馮茂覺得弗朗西斯先生對超凡世界的想象未免太樂觀,如果超凡者們都有足夠的控制力,這種想法還算合理。然而馮茂遇到的超凡者并非如此,他們中不少人的情緒屬于快速釋放類型,受到刺激就要殺人。譬如那位蒙哥閣下,剛恢復點行動力不就立刻沖動起來了么?
也不知道自己是孤星入命還是擁有什么特別的體質,這些日子遇到的超凡者,本質上和蒙哥好像差不多。勒內閣下那種淡定沉穩才顯得異乎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