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諾言是無能的產物,所以諾言總是不可信的。
可是無能到連許下諾言這種無能的行為都做不出,那又得無能到什么程度呢?
正想放手,就聽到茱莉婭再次開口了,“先生……您……就這么抱著我,永遠不要放手好么?”
這也算是一種表態吧。馮茂沒有放開手,只是嗯了一聲,盡可能溫柔的抱著茱莉婭。片刻后,茱莉婭又開始哭泣起來,她沒有嚎啕大哭,她無聲的哭泣到渾身篩糠般的顫抖著。
哭一陣,稍微平靜一陣。等馮茂覺得可以放開茱莉婭的時候,茱莉婭卻緊緊拉住馮茂的手,再次無聲的哭泣著顫抖起來。馮茂想不通自己的這個徒弟以前的人生到底經歷了什么,又或者是她太過于軟弱?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茱莉婭終于放開馮茂,坐回到書桌旁開始寫作業。
這次茱莉婭沒有再次因為馮茂注視而不安,她寫陣作業,就忍不住哭一會兒。稍微平息下情緒就繼續寫作業,寫著寫著就繼續哭。
馮茂最初還有點受不了,但是大公給的冊子里寫著太多精妙的東西。茱莉婭的反應已經打攪不了馮茂,等馮茂翻看完全部內容,就見茱莉婭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便是在睡夢中,眼角依舊有淚水,連作業本都打濕了一片。
這不知道這徒弟還能不能要,馮茂抱起茱莉婭,想把她送回自己的臥室。剛把茱莉婭放到床上,茱莉婭醒了,她抓住馮茂的手臂,低聲哀求道:“先生,您別走好么?”
馮茂被嚇了一跳,這種驚嚇在馮茂修習有所小成之后就極少出現。出于對自己的保護,馮茂站起。
“先生,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在您身邊就感覺很安全,能讓我拉著您睡么。那樣我什么都不怕了。”
茱莉婭的聲音里面很清澈,沒有**,沒有貪婪,只有一種對安寧的期待。
馮茂心軟了,卻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來。我特么當個老師還得陪睡,以為我是奶媽么?不對,以為我是奶爸么!
但心軟之后馮茂也不想拒絕茱莉婭,就去其他房間拎了個小床放到茱莉婭的小床旁邊,師徒兩人就躺在各自的床上。沒想到茱莉婭不滿意,非得讓馮茂把兩張床并在一起。馮茂無奈的滿足了徒弟的要求。
道了聲晚安,馮茂把自己調整到隨時能防備襲擊的狀態,片刻間陷入了沉睡。十秒鐘不到,馮茂就被驚醒,卻見茱莉婭抱著馮茂的手臂。馮茂非常無奈,心里面想,要是茱莉婭沒有學出成績來,自己要把她捏死!
第二天一早,馮茂醒來。就見茱莉婭就跟抱著毛毛熊一樣抱著自己的手臂睡得香甜。馮茂抽出手臂站起身,突然覺得自己對成為封圣者沒了抵觸。要是照顧娃這么辛苦,沒有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之后兩天基本風平浪靜,馮茂全力填補報告書。茱莉婭繼續努力之外還增加了一個愛好,她在馮茂書房里面擺了張單人行軍床。位置在馮茂椅子背后。午后馮茂玩命工作的時候,茱莉婭就躺在上面小憩。從感覺上,馮茂寫字或者噼噼啪啪打字的時候,茱莉婭居然真的睡著了。這讓馮茂對自己這學徒的聽覺構造有點不解。
自己睡覺的時候可是很討厭有人驚擾的,別說有人在旁邊打字,以馮茂現在的感知力,幾米內地面上爬過去一只小強都能感覺的很清楚。
雖然對學徒的聽覺系統很不理解,馮茂卻理解大公的要求。竭盡所能把記得起來的內容補充完畢,馮茂趕緊把材料給大公送去。